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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应生欲言又止,没继续说下去。
余丞无视另一道视线,那脚尖踢了下褚寒峰的小腿:“喂,还能走不能走?”
褚寒峰本来腿就长,坐在吧台上的姿势一直还算优雅,结果被余丞这么一踢,倏地垂了下脑袋,瞧了眼被余丞毫不留情踢下去的位置,配上醉酒后的散漫神色,竟莫名有几分狼狈。
余丞说:“能走的话吱个声。”
褚寒峰点头,又摇头,最后头疼般抬手揉了揉眉心。
余丞的耐心不多:“你不说话我可就走了。”
褚寒峰仰着下巴抬头,原本掩在阴影处的深邃眉眼顷刻间展现在余丞的眼前。
对方静静看他,突然不明不白地朝他伸出手来。
余丞:“?”
余丞莫名其妙:“干嘛?”
“拉我一把。”
褚寒峰看着他的眼睛,“行么?”
余丞:“……”
拉毛线。
余丞觉得这人简直是有毛病,实在是娇气。
余丞回视道:“我不。”
结果话音刚落,褚寒峰微微一怔,也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哪处笑点,反而别开脸,在喉间发出一记模糊的笑音。
就连整个人的气质都因为这阵笑,骤然间柔和不少。
这笑意其实来得极其缓慢,但冷淡凉薄如褚寒峰,自那抹笑意从唇角攀上眼角眉梢间的刹那,一切就显得极其匪夷所思。
只见褚寒峰最后索性拿手背支在额间,也不知道埋头在笑个什么劲。
余丞人都懵了。
这人该不会是傻了吧
有这么耍酒疯的人吗?
莫不是又在拿他打趣?
余丞扭头就要走。
忽地袖口被人拉住,褚寒峰低声说:“等等,我还有点晕。”
这话其实算不上诓人,是真的晕。
自那几日莫名情绪翻涌,他有意不去想余丞的名字,可故意克制,反而无用。
那点挥之不去的烦躁不知从心底的何处角落滋生,带着欲念的遐思和强烈自我反感,最终变成午夜时分,辗转反侧后的梦魇——
他梦见九年前的余丞,梦见那人喝得烂醉,口口声声说喜欢他。
又梦见他倚靠在酒店床头,仿佛喝得烂醉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对。
所有的虚无感在霎那间落到实处,可大脑却不受控制般几近进入宕机状态,又无法彻底失去意识,仿佛现实中那点不可言说的难耐也一并被带入这场梦境里。
他一抬眸,入眼的便是余丞眉目带笑看过来的神色,在对上他视线的同时,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对方如同一只乖巧可人的宠物,只需他轻轻一勾手,便能轻易拥入怀中,尝到滋味。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余丞的眉毛和眼睛,落在余丞看起来温软可口的唇上,听对方笑吟吟唤他的名字。
那黏腻的嗓音仿佛带着裹满蜜糖的钩子,随着对方直勾勾注视着他的暧昧眼光,如飘浮的羽毛搔过耳梢。
但偏偏令他涌上一丝格外违和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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