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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榜一的打赏到账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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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钟含糊地道:“那一回传热气球的事,家里就听说了。”

可惜听消息跟原本的消息差十万八千里,全家人差点以为是冬素出了事,那几天对于沈家人的艰熬,外人是不会明白的。

沈林钟以为她不知道这事,所以才含糊带过,却不知小满早就悄悄跟冬素说了。

沈爷爷为此哭了半宿。

沈冬素瞬间想到这事,不禁急了:“那得赶紧写老家送封信,万一阿爷当真了,该多焦急啊!”

莫修谨却不同意:

“现在皇上当真,全长安城的人都当真。万一你那封信落到皇后的人手中,就有欺君之嫌。还是写封简单的平安信吧!”

都知道光州有很多皇后的探子,被甲十八引到滇州的女医师,还有如今在兵工部的陆云舟。

而那些在暗处的,却没抓出来,故而不得不防。

沈林钟也赞同莫修谨的话,安慰道:“你写的那些事在长安贵人听来,这边城生活比难民还差。”

“但在咱们这些人听来,其实跟农家人一样啊!咱们虽不吃醋布,但吃盐泥。”

“荒年时,连长虫的陈米都吃不到,米糠都是好东西。”

沈冬素被劝服了,也是,刚穿越到沈家的时候,日子过得还不如幽州边军。

阿爷他们最多感叹一下,应该不会为她担忧的。

可惜他们预估错了,沈家的日子苦,那是以前,现在日子多好啊!

顿顿有白面馒头,四季能吃到盐,隔三岔五炖一回肉,鸡蛋那样精贵的东西,竟然天天早饭都有。

当幽州所有人都吃长虫的陈米,没盐只能吃醋布,伤兵一口红糖水也喝不上。

凌王妃带的二十车嫁妆,一天就被幽州将士吃完了等等。

这些消息传到光州的时候,自然又被夸大了一番。

并且消息不知咋传的,把冬素去幽州路上的事也掺和进去。

什么连吃的清水都没有,要走很远打苦井水喝;幽州连野菜都没有,去挖野菜挖到毒蘑菇,也舍不得扔,吃的都中毒;将士馋肉馋的,不要命地去打猪婆龙吃……

呃,虽然没有,和打猪婆龙是相悖的两点,可谁也不在意。反正消息就是越传越离谱,幽州的情况已经由边军难民,马上要变成人间地狱了。

堂堂凌王和凌王妃,很快就要传成,江南的乞丐吃的都比他们好!

反正现在大家对幽州的讨论,已经由鞑子有多强,我军有多弱?变成,我军吃不饱穿不暖……

朝食桌上,沈爷爷看着一碗白煮蛋,蒸的葱油花卷,炒的三丝米粉,加了花扁豆的粥,还有几碟小酱菜,那是一口也吃不下!

应该说满桌人都吃不下,仲阳和小虎住在学院,今天不在家。

桌上只有小满一个小孩子,她多懂得察颜观色啊!一看桌上大人的情绪,自己端着小碗也不敢乱动。

小孩子不上桌吃饭,默默站在角落吃着豆粥,也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挟菜。

堂屋外几个女工,都低声议论着,大声话不敢说一句,脚步都极轻。

沈父和沈爷爷一样愁眉不展,蒋氏则跟以往一样,遇事先哭了再说。

不时抽泣一声,边哭边道:“我就说不该让林钟跟着去的,可怜的孩子在边关,饭都吃不饱!”

又哭莫修谨:“小盼可是秀才啊!哪有让秀才吃醋布陈米的!”

这话让沉默的沈父不再沉默:“你是说冬素就该吃醋布吃陈米!你到现在还只念叨着林钟和小盼!”

蒋氏理所当然地道:“她嫁给凌王,嫁鸡随鸡,凌王要到边关吃醋布,她这个媳妇要去是应该的。”

“只可怜我林钟,那孩子才吃几顿饱饭啊!想到他,我这心就揪得痛……”

还没哭完,被沈爷爷一巴掌拍桌子打断,要不是老人心疼粮食,都想把桌子掀了!

指着蒋氏的鼻子骂道:“你林钟才吃几天饱饭!咱们这一大家子是因为谁吃上饱饭的!”

“这一桌子鸡蛋、白馍还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行!你说嫁出去的女儿就得随夫家。”

“哪女儿的东西你也别占着!咱家但凡用凌王府的人和生意,都给人家退了去。”

“老子到要瞧瞧,没了冬素,你们还吃不吃得上这鸡蛋白馍!”

“仲阳读书的学院,也是刘管事找的,让仲阳退学,还回镇上读。”

这下子蒋氏急了,她就知道这家子都偏心冬素,心疼冬素。

你们心疼冬素,我心疼一下林钟和小盼有什么不对?

从椅子滑下跪地哭道:“爹啊!儿媳错了,冬素就算嫁了人,也是咱沈家的闺女。”

“我也心疼她啊!只是想着她有王爷爱护,可怜林钟和小盼没有啊!”

别的还好说,只这米粉作坊最大的客户,就是贾大厨的火锅连锁店。

真跟凌王府断交,没了这个客人,她怎么赚大钱?M..coM

挣不到钱,手心朝上问人要钱的日子,那可不好过。

到现在蒋氏对读书的事还不怎么上心,以前她羡慕小盼考秀才,现在见小盼中了秀才,也没当官。

反而是只启蒙了一年的大鱼,凭做木匠的手艺,当了八品官。

大鱼一个表亲,都跟靠着王爷当官。那仲阳这个亲妻弟,就算不读书以后肯定也能当官的!

所以对于说不让仲阳读书,她还挺高兴的,回到镇上读书,仲阳就能每天回家了。

是听到要跟凌王府断交,她的米粉作坊挣不到钱,她才急的道歉。

蒋氏对于沈爷爷和沈父,从来都是主动认错,死不改过。

沈爷爷理也不理她,问沈父:“你怎么说?”

沈父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朝食,也为自己由俭入奢易感到羞愧。

以前沈家的朝食就是一人一碗野菜粥,是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朝食已经丰盈到这个地步的?

他在家里吃的好喝的好,儿女却在外吃糠咽菜,他只觉心疼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他在椅子上小心地解下那只义肢,然后才跪下朝父亲磕头:

“是儿子管家不严,让咱家一个小农家,衣食比县太爷家还丰盈。从今天开始,一日三餐,跟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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