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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啊!

詹灼邺的眼疾早就痊愈了,自从那次咳血苏醒后,他时常会乘舟停在倒映着月光的湖面上,或是在立满银华镜的屋内等待夕阳落下。

他一次次迫使自己陷入黑暗,幻想着“少年”那只软弱无的小手会像曾经一般忽然出现,悄然探入他的掌心,给他面对黑暗的勇气。

一次次从黑暗中孤独的清醒,再到后来眼疾渐渐痊愈,詹灼邺原以为那只柔荑再也不会出现了。

如今他握着失而复得的柔荑,如何舍得放手?

少女吸饱了水的肌肤吹弹可破,透出淡淡红粉。

因来不及擦拭,她秀美的锁骨间还汇聚一汪浅溪,在烛光下闪动着迷人的水光。一头湿漉漉的乌发垂荡在腰间,发梢滴落的水珠渐渐洇湿了纱衣,衣料紧贴着她纤细的腰肢,兜衣上的石榴花绣纹吐蕊盛放。

詹灼邺突然想到一句民间俗语: 细枝结硕果。

而他,此时就好像是炎炎荒漠中徒行多日的人,唇焦口燥,奄奄一息,骤然看到前方出现一眼清泉,喉咙发紧,难以自抑,只想吮尽那诱人的一汪清池,好滋润他干裂的嘴唇,再贪婪吞食下汁水饱满的硕果充饥。

姜玉竹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哪里还记得账本上的内容,只草草应付地回了话,还好太子没有同她认真计较,松开了桎梏她的手腕,淡声道:

“少傅不是说要为孤奉茶吗?”

姜玉竹刚刚挪动的脚步又收了回去,她咬了咬唇瓣,将太子拉到黄花梨翘头茶案边坐下,又快速提起天青色茶壶,到上一盏茶交给太子。

少女动作慌乱,从壶嘴口倾泻而出的水柱又急又快,很快就溢出盏口。

随着她弯下倒茶的动作,芙蓉色缠枝刺绣交领微微敞开,露出大片雪腻白皙,宛如冲破云雾束缚的盈月,晃人双眼。

詹灼邺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漆色眸底映出旖旎月光。

“孤看不见,少傅可否侍奉孤饮茶?”

姜玉竹重重放下天青色茶壶,她刚想拒绝,可当她迎上太子昳丽的眼眸,顿时心软了下来。

是她晃瞎太子在先,这一盏茶水,权当是赔罪了。

况且太子每次眼疾发作,最起码需要一炷香的功夫才会痊愈。

姜玉竹宽慰自己,虽然她现在衣衫清凉,可太子什么都看不见,等到服侍完对方用茶,她就马上去内室换上男裳。

手指捧起满当当的茶水,她慢悠悠俯下身,小心翼翼将茶盏送到了太子唇边。

男子薄唇微启,轻轻低垂下的眸光将眼前活色生香的少女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笼罩住。

太子举止清雅矜贵,气度从容,就算是喝茶亦是讲究细品。

可姜玉竹却隐隐觉得矜贵的太子殿下今夜高雅得有些过头了。

不过是三两口的凉茶,愣是被太子品出了琼浆玉露的珍惜感,每一口都饮得极小,姜玉竹双手举得都酸疼了,太子方才意犹未尽地喝完。

春日里夜风微凉,姜玉竹穿着湿衣裳站了片刻,觉得身上隐隐发凉,刚刚放下茶盏,便忍不住捂住嘴巴打了跟喷嚏。

“殿下饮过茶水,还请稍候片刻慢慢恢复视力,容臣继续去核对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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