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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
“这罚筹里提到的清雪衣,莫非是前朝第一清倌:慕容清雪的衣裳?”
“可传闻慕容清雪的衣裳不是都被前朝大昭皇帝一把火付之一炬了吗?”
“非也,非也,三年前珍宝阁曾拍出过一件清雪衣,据说这件华裳是慕容清雪在二十五岁生辰宴上,大昭太子命尚衣局百余名绣工赶制一个月才绣成,这件华裳做工繁复,几殆鬼工,华丽非凡。”
“听说这件清雪衣最终被福王重金收走了...”
酒席上,坐拥软玉温香的五皇子突然开口道:
“不错,这件清雪衣正是被本王拍下收藏,来人啊,去藏宝楼里,将清雪衣取来给姜状元。”
五皇子觉得蒋高吉想出来的惩罚怪有趣,还有什么比让自诩清高的文人当众出丑丢脸更畅快的事呢?
尤其是效忠于那个煞星的人,更该陪着他一起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蒋高吉放下手中银筹,冲姜玉竹狞笑道:
“姜状元,大丈夫一诺千金,还请更衣罢!”
听到这个惩罚,在场宾客的面色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要知这位前朝第一清倌慕容清雪的身世颇为离奇,甚至牵扯到一桩大昭皇室秘辛。
史书记载:慕容清雪出身苦寒,他从小饱读诗书,一举高中成为状元郎,后来在朝中平步青云,成为大昭太子最为信任的近臣。
传闻慕容清雪虽为男子,但容貌昳丽,甚至比女子还要出众。
大昭太子与慕容清雪朝夕相处,不知不觉中,这对储君与臣子日久生情,可二人不为人道的感情放在大昭皇室中,确实一桩实实在在的秽闻。
当此事被人揭发后,大昭皇帝极为动怒,给慕容清雪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下狱,为了让太子彻底死心,还将慕容清雪送去了清倌,任人欺凌。
清风霁月的少年郎就此凋零,腐烂在声色犬马的勾栏瓦舍。
多年以后,大昭太子起兵谋反,顺利登上皇位。
可就在那夜,慕容清雪给新皇留下一封诀别书,独自踏上城楼,纵身一跃,香消玉损。
关于慕容清雪之死,后世人众说纷纭,有人说慕容清雪在清倌饱受□□,觉得无颜与太子重修于好,亦有人说慕容清雪乃是铮铮忠臣,他对太子谋逆之举失望至极,才会自戕谢罪。
总而言之,慕容清雪与大昭太子这段不为人论的君臣之恋没少被后世人诟病。
今夜在福王的私宴上,不知是那个纨绔想出的缺德主意,竟将当众穿上慕容清雪的衣裳作为惩罚,还让姜玉竹给抽到了。
换做他人穿上前朝第一清倌的华裳饮酒,顶多算是哗众取宠,引上众人调侃几句。
可偏偏姜玉竹同样是状元郎,她如今身为太子少傅,算得上是太子近臣,倘若穿上了这件衣裳,岂不是含沙射影她与太子有着断袖之情。
一时间,在场宾客们投向姜玉竹的目光有怜悯,有嘲讽,亦有幸灾乐祸。
“让我也来抽一支酒筹,”
萧时晏在短暂惊讶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尊“龟负玉烛”上,神色若有所思,转而伸手就要取走银筹。
蒋高吉身后的小厮眼疾手快,飞速将龟负玉烛收起来,满脸谄笑道:“萧世子,这里面的罚筹已被姜少傅抽走,您此时抽筹,未免有失公允,奴才这就去换一副新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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