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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国公抽出信笺细细地看了许久,头也不抬地问:“你准备何时动身出京。”
“这次已经打草惊蛇了,若此事出京追捕怕是会惊动不少人,他们有传递消息的渠道,等这阵风头过去后自然会再次送出,守株待兔即可。”沈聿白将竹鞭递给跟来的鹤一,示意他将竹鞭收回原处,“儿子还有事要和您商量,还请父亲移步书房。”
闻言,沈国公抬起头神情稍显探究地看着沈聿白,又看了眼跪在蒲团上眸光中满是自家儿子的秦桢,思忖须臾道:“既然圣上没有说什么,这家法我便不动了,可该有的责罚你还是该领,你何时抄完家规就何时离开宗祠。”
沈家家规足足有上百页纸厚,若是抄完怕是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
但秦桢应下了。
沈聿白这时候才看过去,眸光肆无忌惮地落在仰起的小脸上,不动声色地审度着她外露的情绪,也看清了她眼下的红肿。
冷冽的眸光中夹杂着他与生俱来的高傲,像是看待陌生人那般凝着她。
秦桢唇瓣微启,溢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已经离开了。
第7章
刺骨冷风敲打着镂空窗柩,如丝细小的寒风穿过缝隙拂过,秦桢打了个寒颤。
寂静空旷的宗祠内只剩下她一人,身后的门扉不知何时被人带上,偶尔还能听到守在门外的侍卫来回踩踏积雪发出的吱吱声。
秦桢跪坐在蒲团上执笔抄写着家规,思绪时不时地飘向远处。
今日这事是意外,可这样的情况下沈聿白说出口的话令她无法不放在心中。
这颗跳动的心是何时落在沈聿白身上的,秦桢也不清楚,等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他时早已过去了多时。
十一岁那年她随着乔氏来到沈国公府,那时是沈聿白牵着她的手带她熟悉整座院落,告诉她往后这就是她的家,只要有他就不会有人欺凌她。
那时秦桢半信半疑地颔首,也恰似惊魂兔子居住于国公府。
沈家上下除了沈希桥对她算不上多么友好外,任何一人待她都如同自家孩子那般,可秦桢不是没有听说过外头的流言蜚语,也曾在幼时听闻沈家其他亲戚的指指点点。
乔氏和她的母亲并非亲生姐妹,她的母亲不过是山野姑娘,未出阁前曾救下跌落林间陷阱的乔氏,年少的乔氏当即认下了她母亲为姐姐,若不是双亲身亡,或许秦桢这一生都不会和沈聿白有过多的交集。
这么些年,乔氏待她如同亲女儿,秦桢感激在心并未有过觊觎之心,可唯独有一点,她动了不该动的心,喜欢上沈聿白。
可就算是喜欢沈聿白,她也没有动过任何不好的心思,只是将这份喜欢压在箱底生怕有人知道。
然一朝荒唐,府中流言四起,道她为了留在国公府,不惜使了下作手段。
那一碗汤羹是她亲手端给的沈聿白,无人能够证实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人动过这碗汤羹,包括秦桢本人。
“秦桢在里面?”
熟悉的娇俏嗓音唤回秦桢飘荡的思绪,她落下纸笔回头看向推门而入的沈希桥。
“没想到我回来得还算是时候,还能看到你被关禁闭。”沈希桥澄亮的眼眸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秦桢,‘啧’了声,随手拉过蒲团坐在她身侧,汁源由扣抠群四二贰弍吾九衣嘶七全年每日更新“说吧,犯了什么事,让我也来听听你的笑话。”
“不足以入你眼的小事而已。”秦桢道,执起笔沾了墨汁继续抄写家规。
“你的事当然不会入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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