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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净霜安静地往碗里夹菜，咀嚼得却迅速，像是不愿与他面对面待太久，赶时间似地进食。

却忽然听到身前传来微不可察的一声笑。

陈净霜的动作顿了顿，迅速地瞟了一眼对面，陆朝逸的笑容收敛下去，目光却盯着蘸碟。

是用来蘸虾的，有什么好笑。

陆朝逸也收回目光，袋子里的那些辣椒最终只用上一小颗，还只切了两三圈，点缀在酱油里，看上去有些胆小。

这就是陈净霜所谓的换换新口味。

陆朝逸没说什么，不动声色地开始剥虾，点了酱油就放进陈净霜碗里。

就会做些毫无意义的事。陈净霜皱了眉，将碗拿开：“自己吃自己的。”

“周末怎么安排？”陆朝逸忽然问道。

陈净霜不想跟他废话：“工作。”

“好。”陆朝逸还是应着，“我陪你。”

“听不懂人话干脆就不要说话，”陈净霜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我不想看到你。”

陆朝逸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话说下去了：“陈净霜，我想跟你一起过圣诞节。”

陈净霜霎时怔住了，对方的话明显隐含着些其他意味，他应该是看过自己的日记本了。

曾经仰慕多年的人再一次出现在面前，可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就变了味道。

像是有一扇无形的门，将两人进行了调转。

良久过后，陈净霜才轻叹了声：“还有吗？还有什么想说的？”

比如今晚想在这里借宿，比如明天订了哪家餐厅，比如要追他。

陈净霜打算一次性拒绝。

但陆朝逸只是久久地盯着他，声音沉下去：“我很想你。”

房间里安静下来，陈净霜眼睫微敛，视线停留在一桌的菜上。

“你应该知道我的态度，一年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陈净霜放下筷子，思绪稍定，“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别恶心我？”

陆朝逸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变得不悦，反而还多了几分期待：“那怎么样才是你能接受的方式？”

“你比我更清楚。”陈净霜语气疏离，“不要再来见我，给彼此都留些体面。”

陆朝逸又笑了下，虽然陈净霜能看出他的眼底没有笑意，而是一种类似疲惫的情绪，但对方这次来找自己，明显像是卸下了些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总是紧绷着。

“不可能的，陈净霜。”陆朝逸嘴角的弧度平下去，“你暂时不想见到我，我可以在你眼前消失。可你觉得我真的会完全放手吗？”

“你知道我做不到。”对方目光幽邃，几乎要把陈净霜看穿一个洞。

自己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陆朝逸这样惦记。

“有什么做不到的？”陈净霜有些崩溃，“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为什么非要扯上我？”

“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陆朝逸还在拿那点可悲的曾经当作话题。

但陈净霜确实不知道改作何回答。

“所以现在的我也一样，”陆朝逸的声音轻了些，“你可以要求我其他的任何事，唯独这个，我做不到不喜欢你。”

没想到陆朝逸还有这么肉麻的一面，陈净霜有点烦，开始放弃与对方讲道理：“随便你吧，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

本意是懒得理他，陆朝逸却刻意曲解：“那我可以追你吗？”

陈净霜抬眼看他：“饱了吗？”

陆朝逸没说话。

“饱了就出去。”陈净霜留了最后一句话给他，起身走向了卧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