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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说这几日过得还好,王福根也比头先待她好了,只怕她和婆嫂们不合,这几日正想着分家的事儿,打算分完了房子在两家之间起一道墙,往后各过各的,也少些摩擦。荷花和桃花也觉得这是个法子,至少少给了那些人找茬的话柄,也能过得安生些,两人又与杏花说了许多宽慰的话,不再话下。

只说冬去春来,很快便到了春种时节,荷花记着她娘当日与她说的那些话,是以与长生把自家山上开出的那片不大的地种下之后,便到她爹跟前儿张罗着让长生过去帮忙。荷花爹虽应得无所谓,心里自是受用。原他家里的地再加上霍家的那半亩聘礼,又嫁走了荷花,地多了,干活儿的人少了,只靠他和大宝两个到底辛苦。

至于长生,荷花倒也不用怎么劝说解释,那半亩地本来就是他爷爷留下的,后来他爷爷过世,他十一二岁就开始跟着四奶奶下地干活,待到十五六长了起来,这地里的活计便全是他的了,感情自不必说,他又不是个会偷懒耍滑的人,干起活儿比荷花爹和大宝还不惜力。

每天一大早他便拿了家什下地,见了荷花爹和大宝也不打招呼,没看见似的闷头干活儿,到晌午了,照样是不打招呼的回家吃饭,眯一小觉,下午接着去干。

时有村民从田边路过,都要望上长生几眼,笑着对荷花爹说你这女婿算是找对了,真给你卖力气啊。荷花爹不管心里受不受用,总会看不上眼似的回上一句:“干得多,吃得还多呢。”

荷花爹这话说的不错,长生是吃得多,但是很讲究,他只吃自家的东西。

午饭回家吃自不必说,每日下午,荷花娘会送些吃食和水过来,递给长生的时候他从不接着,依旧抡着膀子干活儿,又或者独自一人走到很远的地方坐着。等荷花来了,从她娘那儿拿了饼子给他送过去,他会很不安的往荷花爹那边儿望望,然后用力的摇头:“不吃他家东西。”

荷花想长生大概是记恨着他爹说他“能吃”的话,不论她怎样往他手里塞,他就是不拿着,急了会用力仍在地上,翻着眼皮气鼓鼓的瞪她。荷花无奈,只得依了他,每每自己在家单为他做了吃食送来,又或者她娘带着做好吃食先绕道去她家,把东西分成两个篮子,一人提一份儿给地里送去,长生才会心安理得的受用。

除了对荷花爹带着不安的敌意,对其他人长生倒是好的。

大概是见了上次他护着姐姐的英姿,心里算是认了他这个姐夫,对于长生的爱答不理,大宝倒也习惯了似的不在意。时候长了,长生也不再视大宝为空气,心情好的时候会多看上他几眼,冲他点个头、摇个头之类的,或许还会应个“嗯”或者“哦”,表示自己听到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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