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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被抓回去。

男孩儿咬着牙,眼底血丝渐升,陈宇敏锐地察觉到他骤变的气势及气场,瞬间后退两步,恰巧这时研究员赶来,每个人都拿着射枪。

面对失控暴走的哨兵时他们会采取强制性麻痹措施。

陈宇却在这千钧一发察觉到一丝恍若根本不存在的独特磁场,他有些震惊地看向他,而男孩儿还未能为自己争取自由便被射枪击中后颈,直直地栽倒在地上,瘦弱的身躯像飘落在地上一块儿枯树叶。

陈宇几乎瞬间想要将他扶起来,却被研究员抢先一步,眼睁睁看着他被抬走。

那个男孩儿。

陈宇仔细地回忆着,却抓不住分毫,他想无比肯定,但又不敢确定——那个男孩儿,有两个精神体。

【作者有话说】:

完了,这个番外陈宇指不定还有追妻火葬场。

番外三 给我一个吻

身为与哨兵近距离接触过的人,陈宇提供的信息格外重要。

他将自己感知到的也和局长汇报了,局长听完后更加确定了这个哨兵非他不接的想法,实际上发生这些事后陈宇也想接手这个新哨兵,发掘他身上的秘密,但衔接员很尴尬地说,两个人的匹配度……低于百分之三十。

换句话就是你们两个有缘无份。

陈宇在研究院这些年身为向导也接手过其他哨兵,但因为他的精神体太过特殊和本人性格太过冷淡,导致不是他和哨兵相配合,而是单方面对哨兵进行催眠和心理暗示来进行评估推测,精神结合和肉体结合,他哪一个都做不了。

哨兵的精神体通常都是凶猛的食肉动物,向导都是较为温顺的食草动物,陈宇不一样,他虽然身为向导,有较强的,甚至是非常强的共感能力,他的精神体却是条蟒蛇。

而且是一条性情暴烈,绞杀能力极强,可与哨兵的狮子、老虎等精神体一决高下,甚至隐占上风的巨蟒。

别说陈宇自己不愿同哪个哨兵进行结合,连局长都畏惧他因此出任何事——两个凶猛的食肉动物相碰撞,只想置对方于死地。

“总体来说……他的精神体是兔,您的精神体是蟒,这……”衔接员张张嘴,又闭上。

是让向导帮助哨兵,可不是让向导吃了哨兵啊。

陈宇看着报告,鬼使神差地想,这个数值竟然低到超出九院的上限。

大量研究表明,哨兵与向导的适配度低于百分之五十,轻则会出现配合缓慢等情况,重则会两败俱伤,因此,百分之五十,是九院制定的最低适配值。

陈宇放下报告,转身走出办公室。

自己会吃了他吗?

一只垂耳兔,一条蟒蛇,怎么看都会吃了它吧。

他揉揉眉心,专心致志写报告。

陈宇这条路走不通,就要换其他向导。

局长选了许久,选了精神体为麋鹿,与哨兵适配度为百分之九十的新向导。

终于将心头大患解决的局长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泡杯茶,还没喝一口,就被慌里慌张直接推门而进的秘书吓的将茶全泼了出去——“新向导……”

秘书白着一张脸,尽量镇定地汇报:“死了。”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局长抹把脸,手都是抖的:“喊陈宇,喊陈宇!”监控室,电子屏幕上的SKI-001研究室正中间站着一个刚刚杀了向导的哨兵。

他垂着头,瘦弱的身躯微微发抖,随后沉默地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

垂耳兔杀人了。

这是陈宇看到他的第一个想法,随即更改,成为了:垂耳兔杀了一只麋鹿。

监控室内安静的像没有人,良久,局长才沙哑着声音说:“如果沟通无效,必须采取强制措施。”陈宇看向他,微微皱眉,目光移到电子屏上。

被采取强制措施的哨兵被研究后与废人无异。

而男孩儿真的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兔子,在陌生的环境里瑟瑟发抖。

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干净又无辜。

陈宇将胸牌取下放在兜里:“我要见他。”

局长瞬间皱眉,却没阻拦。

门被推开,男孩儿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神情有瞬间的讶异,随后是满满的警惕。

陈宇在他不远处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温和地说:“聊聊吧。”过了片刻,男孩儿才缓慢站起身,一点一点朝他走来,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陈宇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为什么杀他。”

男孩儿轻轻摇头,张大嘴,尽管很艰难,却依然回复道:“不……喜、欢。”陈宇微微眯眼,声音也沉了许多:“不喜欢就要杀掉?”男孩儿眨眼,慢慢点头,又慢慢摇头。

陈宇垂眸,忽然问:“你叫什么。”

良久没有回答。

陈宇抬眼看他,男孩儿看着他一动不动,然后站起身,又朝他走近,直到站在他身边,才弯腰在他耳边极轻、极轻地说:“如果……你……是我的,向导,我,就,告诉你。”

陈宇猛地转头,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冷冷地说:“我的精神体会杀死你。”他将吃掉换一个较为简洁明了的说法:“我不会成为你的向导。”

男孩儿慢慢坐回去,和他的坐姿一模一样,说出的话却有些疯狂:“我、能、感知、到、你,你的、精神体。”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苍白又清秀的面容显得有些病态:“吃掉我、最、最好、否则、我、我也、要、杀死你。”

陈宇的心脏猛地跳动,不是恐惧,反而是兴奋。他勾起一丝笑容:“你不喜欢我?”

男孩儿摇摇头,也笑了:“太、太喜欢、了,所以、一、一定、要杀死,然后再、吃掉。”

陈宇良久地凝视他,感觉心脏要跳出胸腔,一阵悸动过后,他站起身,理理衣服。

“我答应你。”他淡淡地笑,眸色深沉:“哨兵。”

【作者有话说】:

大概一个明里疯一个暗里疯吧。

番外四 给我一个吻

已拥有向导的哨兵有两个选择,一,呆在研究室;二,和向导去特定的隔离公寓。

隔离公寓是专门为向导和哨兵建设的,为了让双方达到好好配合、互相了解的目的。

陈宇没有和人“同居”的习惯,他建议自己的新哨兵继续呆在研究室。

男孩儿知道有隔离公寓时双眼一亮,听到向导的建议时眼中的光迅速暗下去,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捏紧衣角,缓慢点头。

这就产生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大部分人看到男孩儿如此可怜都有些怪罪陈宇不近人情,可想到这个可怜的哨兵刚刚杀了一个向导,怜悯之情又迅速化为畏惧。局长支持陈宇的做法,因为这个哨兵实在太过危险,如今哨兵越来越多,优秀的向导却一直稀缺,双方衡量之下,终究有被舍弃的一方。

陈宇却没有思虑这么多,不习惯和人住在一起是一方面,为了能更好的研究哨兵身上的秘密,他认为拥有一定的距离,会更加安全。

只是这个哨兵似乎不那么令人省心。

陈宇的作息很规律,早上七点准时到研究院,哪怕八点九院才正式开始工作,他会用这一小时制定今天的工作汇总,比如写一篇针对激能性人群长期工作及发展的指导性建议,指出大部分激能性人群在战斗后的留下的后遗症及收集已参与过战斗的激能性人群与向导的结合规律,用小方通俗的大白话讲就是:战斗后留下后遗症的哨兵,向导能否通过结合的方式做到安抚与治疗。

如今世界发展成新的格局,九院的总任务就是发现激能性人群,找到他们、研究他们、训练他们。因哨兵特殊的体质原因,能力越强大的哨兵在战斗中越容易进入暴走状态,处于暴走状态的哨兵若没有向导的安抚与制止,将会迅速加快自身的灭亡,所以他们既强大,又脆弱。如何让优秀的哨兵多次战斗并最大程度扼制暴走状态就是九院的重中之重及首要任务,他们的宗旨,是八个大字——

万物复苏,世界和平。

但现在陈宇严谨的工作计划被打翻了。

他冷着一张脸推开研究室的门,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还流着泪的哨兵,眉眼间的戾气少了些许,语气却依然有些不耐烦的生硬:“哭什么。”

哨兵抬头看他,泪眼朦胧地站起身,垂着头,像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孩儿,大滴大滴的泪落在洁白的瓷砖上,沙哑地回答:“噩、噩梦。”

空气一时凝固。

身为九局研究院的副局,陈宇能快速回答激能性人群如何在战斗中最大程度的避免伤害、如何发展激能性人群的优点及激能性人群大多数的特征与思维导向,就是无法回答他们在做噩梦后应该给予怎样的安慰。

他沉默许久,控制住转身就想走的步伐,尽量温和地回答:“都是假的。”

然而这四个字并不能起到任何安抚的作用,反而将哨兵的思绪带回噩梦里,他哭的更难过了,抽噎着:“害、害怕、不、不是、假的。”

陈宇揉揉眉心,觉得这一瞬间的头痛会被无限延伸,延伸至到他彻底将这个哨兵身上的秘密都发掘出来——这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他拿出手机开始查资料:如何安抚受到惊吓的哨兵。

回答千篇一律,不是精神结合就是肉体结合,更为狂放的还有留言者:有什么是做爱不能化解的,一次不行就两次[色色微笑]。

陈宇关掉乌烟瘴气的手机,感觉头更疼了,还不等他说出第二句没用的废话,哨兵就慢慢走到他面前,胳膊擦一下眼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像不敢冒犯他似的,小声说:“抱、抱抱。”

陈宇额角的青筋一跳。

真是毫不冒犯的要求。

他站的笔直,犹如扎根在地里的杨树,只有拿斧头砍掉他的枝干,他才会垂下树枝,给予哨兵一个毫无温度的安慰。

但哨兵没有斧头,只有无穷尽的眼泪,被向导不为所动不近人情的冷漠欺负的更加委屈,哭的直抽噎,憋都憋不住,直到他的眼泪快流干,冷酷的向导才缓慢地伸出手,将他搂进怀里,有力的小臂环着他,像筑成一道巩固的城墙,将脆弱的哨兵与外界的阴暗危险隔离开,给他一方温暖的天地。

哨兵向前一小步,紧紧缩在他怀里,贪婪地闻向导身上清新干净,还带着一丝书香的气息。

陈宇抱着怀里的人,忽然被电似的大脑一片空白,刹那,他的目光变得阴沉,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口中分泌着唾液,因饥饿散发的空虚要将他溺毙,而怀里温暖的身躯对他有致命吸引力,让他指尖到发丝都兴奋到颤栗。

他修长的指尖一点一点摸索着哨兵瘦削的脊背,在蝴蝶骨处留恋。

禁欲高冷的向导处于失控的边缘,气场发生悄无声息的改变,哨兵睁着迷茫干净的双眼——他早已发现不对,却完全反抗不了:拥抱他的向导不再那么温暖,仿佛身体里温热的血液正在冷却。

陈宇高挺的鼻梁戳弄哨兵的脖颈,像巡视地盘般来回嗅着,让哨兵手脚发麻,也逐渐兴奋起来,眼中的茫然被蔓延而上的疯狂和炙热取缔,他的手伸进向导一丝不苟的白色防护服中,准确无误地摸上他冰冷的皮带。

—秘密、眼泪、爱意。

—生存、隐瞒、欺骗。

—睡吧。

漆黑的夜幕中,缩在角落里的小兔子睁开赤红的双眼,不安和恐惧笼罩他,他后退着想要寻求安全感,圆圆的,毛茸茸的小屁股却触碰到了更为冰凉的物体,他无措的转身,要将头仰的快翻过去,才看到一双巨大的、金黄色的竖瞳——通体漆黑的蟒与黑夜融为一体,盯着他吐出信子,细长的、嫣红又软嫩的信子卷着他的毛,从他前肢间穿过,戳弄他尾巴紧紧藏着的小穴——

冬眠、觅食、交配。

小兔子被戳的直流泪,却逃不掉,甚至被残忍的摁在地上,弄脏纯白色、茸茸的毛,信子顶端泛着湿湿的凉意,在敏感的穴口处舔舐打转,向那闭塞的小口发起攻击,一下又一下,小兔子后腿抖动着抽搐,发出难过悲伤的呜咽,却只能露出柔软的肚皮。

长长的蛇信子坚持不懈地开凿,将顶端送进去一点点,勾着最外层的软肉打圈后猛地退出,隐匿在黑夜里,被蹂躏的小兔子瘫倒在地上,目光涣散。

脖颈处扎着镇定剂,陈宇的精神体消失的无影无踪,被他摁在地上的哨兵动着僵硬的四肢,缓慢地伸手抱住沉睡的他,直到研究员将他带走,他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整理自己破碎不堪裤子。

失控的向导没有吻他,也没有抚摸他,只是强硬的撕开他的裤子,将他摁在地上,用已勃起、将平整的,毫无褶皱的西装裤撑起一个小帐篷的下流物什顶他。

他的向导对他有最原始的交配欲望,在两个人有肢体接触后——

哨兵坐在椅子上,又站起来,转身看着摄像头,将信息传递给看完全程的局长。

“把、他、送、送到、我、身边。”

局长摇头,知道他听得到:“想要他,你必须接受配合。”

哨兵静静地看着他,像是默认。

局长激动的声音发抖:“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有第二精神体,为什么他看到你会失控。”

哨兵张张嘴,又闭上。

局长失望地叹气,却忽然看到他浅浅地笑了,正困惑,有人推门而入,秘书面色凝重的递上来一份文件,说是上一个向导的死亡分析。

“他的确有第二精神体,而且……”秘书没有说下去,局长瞪大眼,几乎结巴:“他、我的老天爷,他……”

局长震惊地看向哨兵——哨兵纯澈的黑色瞳孔里闪着光,里面有一道更为细小的竖瞳。

“是蛇。”秘书一字一顿:“而且是带有剧毒的黑曼巴。”

—黑曼巴蛇的毒液为神经毒,毒性极强,是世界上速度最快及攻击性最强的蛇类。

“把、他、送、到、我、身、边。”年轻的哨兵一字一顿,眼里的竖瞳更为明显,是兴奋至极的模样:“他、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蛇蛇。

番外五 给我一个吻

九局有一个传统:上瞒下瞒。

比如当初发现的第一名SKI-001哨兵到底有什么秘密,比如从监控室抬出的九局研究院副局陈宇到底怎么了。

虽然可以用其他手段努力撬开SKI-1007哨兵的秘密,但身为唯一一个拥有两个精神体的特殊性激能性人群,长期研究发展才是最有价值及意义的——九局之外全是废墟与尸体,高温与寒流相交叉,紧急会议与红头文件一茬接一茬,九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丧尸与变异生物已出现过渡期,它们将快速生长与繁衍——只有够多的哨兵没有用,必须要有更强乃至最强的哨兵来抵挡异化生物的攻击。

局长亲自站在研究室外为哨兵开门,与对方达成双赢的协议-

定期的探索与研究及尽快参与战斗-

我要他成为我的向导。

哨兵细长的手指划过自己的心脏,因语气缓慢而显得认真坚定:“我……的……专属,向导,我、自己、的。”

局长目光深邃地看着他:“这需要征求向导的同意。”

“不、需要。”哨兵清秀的眉头皱起,有些不耐,黑眸中的竖瞳闪了闪,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细长的信子,露出尖锐的毒牙,一滴就能置人于死地,三秒之内必定丧命。

局长尴尬地笑笑,后退一步,精神体为山羊的他实在不喜欢和冷血动物打交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不符合规定,你既然知道专属向导,那肯定知道挂牌的话需要双方的签字与指印……陈宇有决定性的知情权。”

基于向导实在太过稀缺,九局的向导与哨兵相配合分为两种,第一,不登记在册的相互配合:食草动物温顺的性格很难与暴烈的食肉动物相排斥,所以大部分向导与大多数哨兵的匹配度都为80%左右,因此一名向导可在自身条件能兼顾的情况下配合多名哨兵,哪怕无法进行最终的肉体结合,一时的精神结合也能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第二,挂牌的专属配合,顾名思义,这种配合带有一定的唯一性,当一名向导与哨兵决定签署专属文件,他们的名字就会从配合名单中去除,转而分发一枚胸牌,上面刻着九局的章与黑体字:SKI-xxx的专属向导xxx,无论哪一方有任何意外事故发生,另一方都不能同他人进行配合,除非双方再次解约,否则此效力会延续至生命尽头。

众所周知,大部分时间处于危险边缘的都是眉间溅血的哨兵,而生活在环境相对较为安全的向导来说,这就是一份带有霸权或独占主义的契约书——哪怕我死在战斗中,你也只能是我的。

哨兵平静地看着他,勾起嘴角:“这……是你,要,解决的,不,是我。”

局长:“……”

平心而论,陈宇的优秀有目共睹,但不可否认,他或许是一位好的领导,却不是一名好的向导,毕竟向导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安抚哨兵,而一名无法与任何哨兵相配合的向导存在的意义就是零,单从这点来看,局长巴不得谁把他收走,让他发挥出向导真正的价值。但他也的确担心,因为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哪个发生一点意外都会要他的老命,何况两个一起。

深思许久,局长道:“你的第一精神体和他匹配度低于百分之三十,或许你不信这个,但这是目前为止最为科学的研究表明,如果你的第二精神体和他的适配度达到百分之……五十五,我就努力说服他。”

局长摸把脑门的汗。

实在不敢多说。

哨兵垂眸点头,表示同意。

秘书跟着局长来到办公室,忍不住开口道:“局长,这……是不是太草率了?就这么就把他和陈局绑在一起吗?”

局长看着秘书眼中藏不住的难过和嫉妒,叹气:“你太累了,回去歇歇吧。”

偌大的办公室剩满头白发的局长自己,他点根烟,夹在指尖却没吸。

SKI-001是一个传奇,但没有人知道,他也是一个遗憾。

精神体为猛兽的哨兵有着与兽类相同的占有欲与领地意识,他们的欲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要想真正安抚他们,向导贡献出精神体和肉体远远不够,他们需要更强烈的欲望趋势,才会收起嗜血的獠牙,对另一方言听计从,否则就会悲剧重现——从战场上下来的哨兵发现自己的向导安抚过其他哨兵,还没有将精神领域中的血腥与痛苦缓解出去,就化为波涛汹涌的怒意与恨,鲜血溅在玻璃门上,纯白色的翅膀断在火山上,活活被虐杀死精神体的向导七窍流血,被他安抚过的哨兵也难逃一劫,最后,匕首插进心脏,无法忍受背叛与亲手杀死爱人的哨兵选择与爱人的血融在一起,纠缠、爱意、痛苦、占有,天使的使命永远不是将美好洒落人间,而是一次又一次吞噬感化魔鬼所带来的一切,爱,滋养一切善与恶。

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局长招人询问陈宇在哪儿。

下属迅速前来上报,说陈局在心理医生那里。

局长顿了顿,摆摆手。

末世中,重情并不是值得提倡的优点。

陈宇的弟弟是他的心病,也是他的心魔,让他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后,彻底成为无法化解的执念,每天必须依靠药物来稳定自身情绪。

“我梦到他了。”

“还有呢?”

“海。”

“再详细点?”

“太阳。”

陈宇英俊的面容有些倦怠,疲惫渗透在语气中:“世界是颠倒的,太阳在海里。”

世界是颠倒的,太阳在海里,云朵滴着红色的血,珊瑚扎进柔软的大地,白色的土壤嵌着密密麻麻的黑钻石,蓝色的花开在太阳里,海水潮涨潮退,将世界的明暗交界线淹没又吐出。

“你的弟弟呢?”心理医生锐利的目光盯着他:“如果没有梦到他,你不会来我这里。”

弟弟。

陈宇张张嘴,又闭上,沉默片刻才说:“他在一片树叶上。”

“树叶?”心理医生挑眉:“他……变小了?”

“嗯。”陈宇揉揉眉心:“很小,蜷成一团,在睡觉。”

“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

陈宇闭闭眼:“没有。”

从心理医生那里出来后,陈宇看到了让自己昏迷两个小时的罪魁祸首。

哨兵站在风中看着他,清秀的面容露出一个有些怯懦和喜悦的微笑。

陈宇看着他微微凝眸。

他是失控,不是失忆,他清醒的记得自己把他压在身下,想要侵犯的强烈欲望,是受本能趋势的占有与掠夺。

黑曼巴。

怪不得这么瘦弱的身躯能顷刻间杀死一名向导。

哨兵慢慢走到他面前,垂着头,松软的头发有几根发丝翘了起来,一副乖巧至极,任人蹂躏的模样。

陈宇居高临下,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哨兵温热、软嫩的手指慢慢摸上他泛着冷意的手,一点一点摸他凸出的指关节,尾音有些抖:“我、喜、喜欢、你、在这里,但我、我很、害怕……你可、不可以、保护我……”

哨兵将手塞到他的手里,抽抽鼻子:“你很、强大、我、我想、依靠你……”

他上了一级台阶,微微垫脚,倾身靠近陈宇,将下巴虚虚地放在他的肩膀上,纯到耳尖通红的羞涩却泛着赤裸裸地引诱,轻声道:“你、想、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满、满足你……”他带着向导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抚摸自己温热的身躯:“我、我会、让你、快乐的……”

瞬间,陈宇眼前闪过两条蛇交配纠缠的模样。

他猛地将手抽出来,声音嘶哑:“滚。”

哨兵垂眸,却越发靠近他的脖颈,下一秒,陈宇就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他猛然将哨兵推开,眼底红血丝蔓延,震惊又暴怒地掐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哨兵被他掐的说不出话,却依然翘起嘴角,干脆用意念向他传达——

我想和你交配。

让你……

怀上我的宝宝。

番外六 给我一个吻

捕食、交配、冬眠,精神体为蛇的哨兵脑子里只有这三件事,天性为冷血动物的他们咬断猎物脖子的时候不会有丝毫愧疚,就像想要交配时仅凭本能判断是否想要对方,而哨兵的做法就是他的回答,他要这个叫陈宇的向导,而且非他不可。

黑曼巴的毒性无可比拟,陈宇几乎瞬间就被偷袭者吞噬了心智,跟着他乖巧地走了,毫无反抗能力,又或者他仅存的丝毫理智,完全抗不过另一条蛇赤裸裸的引诱。

他们没有去隔离公寓,又或者说根本走不到隔离公寓,连哨兵都没有想到,高冷禁欲的向导会强制性把他抓到九局后的小山坡,让野蛮与欲望统统释放出来,虽然很刺激,又或者说哪怕很刺激,哨兵也想在有柔软的床垫上完成自己的第一次交配,可向导完全不这么想,他烧红的双眼盯着哨兵,压在他的身上,脸颊轻轻蹭他的侧脸,而哨兵却因姿势原因将不远处的摄像头看的清清楚楚,他脸色一白就想奋起反击,向导却摁住他的双手,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粗鲁又堪称粗暴的撕扯他的衣服,同时释放出自己的精神体。

巨蟒在黑暗中睁开双眼,金色的眸子细细一道,它盯着露怯的小蛇,吐着信子朝他侵袭,对上那双同样亢奋却依旧有些畏惧的双眼,直白地袒露自己的性器,在同样被顶住的瞬间,哨兵才猛然瞪大眼,忘记了,忘记蛇有两个,且长着倒刺的性器,因体格原因,巨蟒的一个性器就堪比小蛇的身体,倘若真的被进入,怕是肚皮都要被撑破,精神体如此强悍的向导更是不容小觑,未曾抒发过的肉棒硬如磐石,直勾勾地戳着哨兵的内裤,顶端湿润的一点色情至极,而性器的主人却有一双凉如水的眸子,他端详着哨兵,捏着他的下巴,对他的身体近乎进行蹂躏的玩弄,胳膊被捆,双腿被强硬分开,哨兵死死咬着下唇,被向导征服的兴奋与恐惧让他浑身颤抖,他想要求绕,又想被狠狠占有,他仰起头想亲吻向导的唇,却被一巴掌扇的偏过头去,向导盯着他,缓慢低头,伸出舌头舔掉他唇角的血,哨兵的脑子嗡嗡作响,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大手掐住脖颈,呼吸困难的哨兵大脑极度缺氧,他看着阴沉的天空,最终感到有一滴雨落在他的脸上,而向导,则是在第二滴雨落下时扯掉他的内裤,在毫无润滑的情况下,抵着穴口就往里捅,哨兵双目赤红,仰起脖子,喉结和命脉都被向导掌握在手中,他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却能清醒深刻的意识到,那粗壮的性器是如何一寸一寸,硬要挤进他的身体。

巨蟒盘起无力的小蛇,将长长的蛇信子捅进小蛇的穴口,显然比主人要温柔的多,哪怕拥有剧毒却也丝毫不反抗的小蛇颤抖着身体露出最柔软的地方让对方肆意侵犯,他细细的瞳孔有些痴狂。

——感受爱,就是感受死亡。

性器完全捅进哨兵的身体,向导舔舔唇,修长的手指勾散了衣领,而身下的哨兵满脸通红,生理眼泪不受控的落下,随着他手的力度减轻剧烈咳嗽起来,向导似乎恢复了冷静,他完全松开手,性器埋在对方体内一动不动,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带着冷笑与嘲讽:这就是你想要的。

窒息,又或者被剖开,都是向导带给哨兵最真实最残忍的欲望,血腥味蔓延开来,稍微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而愈加缓慢,触感就越发清晰,那粗壮的性器深埋体内,青筋缠绕的茎身宛如扼住咽喉的手,一点点剐蹭着敏感的内壁。

危险等级为顶级的哨兵被刺破铠甲,两个人四目相对,一言不发,沉默隐藏在无边的雨滴中,下的人心烦意乱,心浮气躁,也无边动情,徒留一阵被雨水冲刷的清香,被洗礼的爱欲显得极为赤诚,向导纯白色的工作服被淋湿,黑发紧贴着锋利的下颚,他的大手扣住哨兵的腰,目光平静的剥开他,用性器顶撞他,一张脸薄情寡义,绝情又冷漠,最终是哨兵败阵,颤巍巍的用胳膊挡着双眼,感受着最原始的,充满野性的交合。

不远处的监控记录着这堪称骇人的一幕,那毫无温情,堪称强暴的交缠令人畏惧。工作人员迅速通知局长,而等局长看到监控时,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他迅速将监控路线关闭,下令监控室所有人员不得就此事进行谈论,让秘书迅速组织几个心腹在小山坡搭建一处临时帐篷来遮掩两个人的荒唐事。

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性格或本性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精神体的影响,又或者说,他们的精神体就代表了他们自身,因此,无论是小山坡上的哪个人,在他们进行交配时去打扰,都是死路一条,再加上蛇的交配时间长是众所周知的,局长只能暂且将两人圈起来。

真是疯了……局长捶着太阳穴,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陈宇的身世他非常清楚,而更清楚的,是陈宇的为人,他性格清冷,品行端正,最看不惯手脚不干净,走歪门邪道的人,而这哨兵就像深渊,无论是陈宇本人,还是他的声誉,经此一事,都会大受影响,哪怕他再想方设法堵他人的嘴,事情已经发生,纸包不住火,副局陈宇在小山坡和哨兵进行肉体交合的事也会一传十十传百,迅速传遍整个九局,无论是对陈宇还是对九局,都会造成非常不好的,恶劣影响。

——不遵守秩序的人,就会被秩序淘汰。

倘若不是W哨兵的体质实在是太罕见,局长断然不会让堂堂副局和一个疯子接触,遇到人才难,栽培出一个可靠的,能堪当大任的人才更难,正逢末世,最稀缺的就是有能力的、能统筹领导规划的人,而陈宇,就是他看好接手九局的接班人。

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局长皱眉踱步,不多时,眉头舒展,心里有了想法。

而秘书赶到时,向导和哨兵正激烈的纠缠,连精神体都大大咧咧的翻滚在一起,场面一度惊悚又色情,充满了荒淫无度的意味。

几个好奇的探头看,却只能看到哨兵微张的唇,那双漆黑的眼被陈宇用领导蒙了起来,因为哨兵在流泪,眼泪混着淅淅沥沥的雨水看起来异常悲惨,可依旧不满足的向导并不愿意看到败兴的一幕,他将哨兵的两条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目光平静地看一眼距离他们几步的,十分震惊的工作人员,扶着性器缓缓插入,视他们为空气。

在场最起码有十个人看他操他。向导用意念向哨兵传递,肉体结合给他带来无穷的舒爽惬意,甚至让他温柔地捏捏哨兵的乳尖。那么渴望被侵犯,这会使他满足。向导残忍地想,将领结摘掉,捏着哨兵的下巴,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强迫他看向那些将他们看的一清二楚的工作人员,甚至将性器抽出,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插着他殷红熟软的肉穴,挑逗似的撑开一个小口,再扶着性器狠狠插入,脆弱的哨兵紧紧闭着双眼,咬着牙沉默地流泪。

倘若做什么都要有合理的理由,那么被威胁,被控制,被压一头,则是陈宇强势性格中的逆鳞,他极端偏执到顺从哨兵的意愿,再狠狠击垮他,让他自己掂量掂量,下次还有没有胆子和勇气试图威胁自己——不是想结合吗,那就结合到底。

帐篷搭好,工作人员散去,陈宇将精液射进哨兵的身体。浑身酥软酸痛的哨兵试图将自己蜷缩起来,巨大的性器抽离身体的瞬间,精神体小蛇像被活活剥了一层皮,掉了半条命,生殖器口被巨蟒操的合不住,往外流着乳白色精液,随即又被另一根性器堵上,再次被抬起腿的哨兵惊恐地瞪大眼,眼睁睁看着小蛇痛苦地纠缠在一起,却被强制性拉直,瞳孔涣散地被另一根性器狠狠插进身体,每次抽插都带动整个蛇身,像要将薄薄的蛇肚皮捅破。

会死的。哨兵挣扎起来,试图将自己奄奄一息的精神体收回去,却被人扣住手腕,张开双腿,向导嘲讽地看着他,拿他自己的手将自己的屁股掰开,再扶着性器缓缓插入。哨兵大口喘气,终于扛不住地说出了第一句话,声音嘶哑:“滚啊……”

陈宇忽然就笑了。

他有些同情地看着哨兵,抓着他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冲撞。他,以及他的精神体,都异常兴奋,兴奋到想要杀戮,刺穿猎物的脖子,汲取血液,获得新的力量或新生,可这些蓬勃激昂的因素又化为了情欲,轻而易举点燃他对身下人的摧毁欲,他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无论是兔还是蛇,他就像陈宇缺失的半边心脏,让他供血不足,极度缺氧,又血脉喷张,随时暴毙。

“把兔子放出来。”陈宇说。

哨兵咬着牙,闭着眼。

“藏什么。”陈宇轻轻地笑:“你的小蛇快被我的蟒操死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

哨兵愤怒地挣扎,又被顶的软了腰,依旧倔强地说不。

陈宇神色不变,而他的蟒试图将另一根性器也往小蛇的穴里塞,身下的哨兵瞬间崩溃,双手紧紧握拳,嘶哑地骂他变态:“不要……”

下一秒,抿着耳朵的小兔就怯生生地跳了出来,怕的缩在角落里,两只红红的眼睛茫然又无辜。

“我的精神体很喜欢他。”陈宇冷静地做出总结,而那巨蟒的确见到小兔子两眼放光,却也霸道地卷着小蛇,将性器更加深地嵌入他的身体,让他挣脱不得,同时吐着长长的信子,勾着小兔子的后腿,将他往自己身边拖。

哨兵有些绝望地闭眼,似乎眼不见心就静,别说精神体,他自己都快被操死了,哪还有功夫和心力顾及其他。

因此,被蛇信子侵犯的小兔流着泪,却毫无挣脱的希望,他感到那有些凉的软舌好长好长,甚至能从他的下体直直穿透他的身体,将他的肠子从身体里抽出来,插的他想吐,可后穴又紧缩着,夹着,不愿放,让那柔软却有力的蛇信舔着他身体最深处的敏感点,不停地戳弄,让他爽的忘乎所以,翻着白眼,流着淫水,而再一看,被蛇性器狠狠贯穿的小蛇也没好到哪儿去,红肿的小穴吞噬着巨大的性器,一根抽插换另一根,小蛇宛如死去般任巨蟒操弄,精液混合着丝丝血迹被操的带出来,又操进去,小腹很快被射满精液,微微鼓起,而他们的主人更是没好到哪儿去,瘦弱的身躯颤抖着,双腿大开,跪在地上,以异常屈辱的姿势跪爬着,扒着自己的屁股,让那粗壮的性器狠狠贯穿自己的身体,甚至能透过薄薄的肚皮看到大致形状,还时不时要被打屁股惩罚,前端的性器已经射不出任何东西,再射就是淅淅沥沥的尿液,马眼因过度使用而微微泛着疼,更别提被残忍凌虐的后穴,下半身简直像丧失触觉,而身体最深处的快感以及被精液抵着穴心射的高潮却不断告诉他,他看上的向导在不停地侵犯他,不止一次,还有他的精神体,也被肆意,甚至透彻的玩弄。

直到哨兵的身体发出警告,向导才网开一面,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他,收回精神体,将衣服脱了盖在他身上,随后整理整理仪容,撩开帘子出去,招来工作人员,将哨兵简单地处理一下,派专车,将人送到隔离公寓的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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