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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眼眸深处带起欢喜,几乎的咽着泪喊道:“大哥哥!”
沈言珩看着地上跪着的嫡亲妹妹,白得如纸般的小脸,他怜惜的揉了揉沈苓绾的脑袋,伸手不容拒绝把她给扶起来:“妹妹先回去,祖母那我来说!”
“哥哥。”沈苓绾眼中挂着忧虑,徐氏是这淮阴侯府中谁也忤逆不了的老祖宗,哪怕这人是侯府世子沈言珩。
然而今日沈言珩却前所未有的强势,沉声把外头早已候着的丫鬟唤进来:“扶大姑娘回去好好养着,再把我的名帖拿去,请御医过来瞧瞧!”
万福堂寝居里间,老夫人徐氏早就得到下人汇报外头的一举一动。
沈苓绾被丫鬟扶着,还未跨出花厅的门槛,孙妈妈就扶着徐氏不紧不慢从里间走了出来,她苍老的眸光带着冷意,望向花厅里冷着脸站着的沈言珩。
刻薄的声音夹着恼怒:“大哥儿怎么来了?你难道也是为那孽障求情来的?”
沈言珩望向嫡亲的祖母,神色深邃复杂,因着隐忍,他的双唇紧抿是从未有过的凌厉弧度,许久后,他声音带着无奈,一撩衣摆跪了下去:“孙儿不敢,今日孙儿特地向祖母领罪来的。”
“你有何罪?”老夫人徐氏声音不自觉尖锐起来。
然而沈言珩不答,而是侧身对身后愣着的丫鬟吩咐:“还不扶着苓绾姐儿回院子,愣着做什么!”
“你敢!”徐氏拍着桌子,顾不得丝毫形象大骂,“大哥儿你护着她作何?你自己要作践,甘愿代三姑娘受罚,就算是在这花厅里跪断了腿,她若是不愿起,那就给我跪着!一个两个的,你存心气死我不成?”
“扶大姑娘下去!”沈言珩沉下脸时,那股子官场里历练出来的气度,就连老夫人徐氏都吓得一时愣住。
沈苓绾被他一推,就跌跌撞撞的被丫鬟扶着离去。
“沈苓绾!”老夫人视线落在她远去的背影上,语调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高声道:“你若是出了我这个院子的门!你就莫要怪祖母心狠,日后把你留在府中当个老姑娘!你可给我想清楚了!毕竟三姑娘有宣平侯府护着,你嫡母早亡,如今除了这淮阴侯府,你可是没去处的!”
沈苓绾被丫鬟扶着往外走的步伐一踉跄,她缓缓转身,面色苍白如纸,那双温婉的瞳眸里,此时是说不出的冷漠,声音带着哽咽:“若是祖母只把苓绾当做府上博取荣华富贵的一样物件儿,苓绾就算一辈子不嫁青灯古佛也罢!”
“你……你这个孽障!你怎敢!你竟然威胁我!”徐氏气得嘴唇发颤。
沈苓绾却好似不闻,搭着丫鬟的手,头也不回离去。
“你、你们这一个个是难道是要气死我!”徐氏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她满肚子窝火没处撒去,就指着沈言珩:“你这个不肖子孙!昨日赏花宴,我不过安排了三姑娘见面三皇子而已,她真以为自己姿容绝色就上京皇城顶尖了不成?三皇子就一定能瞧得上她!”
徐氏眼里透着的浓浓的鄙夷,她看向沈言珩,却不敢真的伤了这嫡长孙的心的。
她深吸口气不自觉软了语气:“大哥儿啊,苓绾走了,你还跪着我身前作何,你不就是来护着她的么?毕竟你们才是嫡亲的兄妹。”
然而,沈言珩却坚定摇了摇头,看着徐氏一字一句道:“孙儿今日是来接青稚妹妹的,苓绾自小在祖母身前长大,祖母自然不会真的为难她,但青稚妹妹不同,如今妹妹回家了,孙儿就得多护着她些。”
徐氏被气了个仰倒,指着沈言珩的手抖个不停:“孽障!你莫要以为你是府里嫡长孙,我一向最心疼你,就真的舍不得罚了你。”
不想沈言珩脸上神情没有一丝一毫变化,他跪得笔挺,声音平静带着淡淡疏离:“那孙儿请祖母责罚,昨日宴会是孙儿让稚姐儿先行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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