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秋水是个特别的学生吧?」临波笑问。
白悠远凝想了下,看着她的面孔,想起另一个相同长相的女孩儿。
「至目前为止,在我实习过的叁个学校中,她算是很特别的了。可以与问题学生玩成一团。却坚守自己的操守与正义,又不沾染上坏习惯,的确难得。她的资质不错,却不愿学习充实自己;不过,近来的进步倒真教人跌破眼镜了,恐怕是我与她结仇的唯一好处。」他当然清楚秋水对他的观感。
临波点头,语含深意地道:「这也许就是你会出现在秋水生命中的原因吧!启蒙她,引导她的一生。」她转身看向大马路,见到秋水骑着脚踏车正往她这边来,忙道:「秋水来载我了!」
白悠远也看到了,开口道:「那,我先走了。她不会高兴见到我的,再见。」
「白老师再见。」临波向他挥手致意。
秋水抵达时,正好见到白悠远开车驶离,可惜她还拼命地加速,想不到他跑得更快!
「那位是白老师,你与他谈些什麽?他是不是错认我们了?」秋水的目光仍留在那驶远的车子收不回来。
「没有,他走近我之後就知道我不是你了,与我聊了一会儿,没什麽。」
「说我的坏话?」秋水哼着鼻音,不善地问。
「小心眼!他不停地夸你。人家是成熟的男人,岂会与你这黄毛丫头一般见识?只有你神经地拼命把他当仇人看。」临波在话尾故做崇拜状地说:「他真帅,不是吗?这麽稳重又俊朗的男人,很少见了!」
「哼!他根本是个丑八怪,你看人的眼光有问题!」秋水不耐烦地叫:「好了啦,快上来,妈妈等你买的酱油用,买个酱油买到美国去了啊?」
临波点点头,跨上单车後座,让秋水载回家。
许久,秋水终於忍不住,故意以不经意的口吻问着:「你与他到底聊了什麽?」
「没有呀!只聊到他住台中以及他服完兵役准备回台中教书的事。如果你再晚一点儿来,我还可以聊一聊他对交女朋友的看法哩。」
秋水声音闷闷地:「你那麽鸡婆做什麽?问人家那麽私人的问题。」
「他是个理想的丈夫人选,也许以後有机会,他会成为我的——」
「你少做梦了!多念点儿书吧!不要再谈他了!」秋水的声音恶狠狠地,加快速度骑回家,不知与谁生气?
妹夫——那是临波本来想说的,却被粗鲁的妹子给打断了。她吐吐舌,心想:
如果有机会说出来,必然会造成相当震撼的效果!若没有意外的话,秋水肯定会花容失色地将单车骑入排水沟中。算自己躲过一劫吧!她含笑地轻轻哼起了歌谣。
***
天气渐渐转为秋末的微凉,萧瑟的景致,令人觉得有点儿苍凉。
十一月下旬了,已有许多商店预先为耶诞节做暖身运动,只见满街的卡片以及充满耶诞气息的橱窗。这样的文化侵略早已让世人淡忘了耶稣降世的意义,只是多了一个让情侣们约会的理由,商人也藉机大赚一票,将节庆喧腾得热闹滚滚。
所有的美景形成都容易有感伤的成分。瞧!落叶缤纷,是多麽令人伤感,但总会有人去感叹不已的,这样的无聊是属於青少年专有的权利。
江临波站在侧校门口旁的一排行道树下,落叶拂过她身子,在柔风中聘婷舞落,掉了一地的黄绿。今天不想与他捉迷藏,抬头看着稀疏的枝叶,默背明天一早要抽考的英文单字。放学後的这一段时间,已成了她的期待,她不愿太真切的去承认,但沉沦的速度却比她愿意给的多更多。这是挺危险的事,因为他总能轻易地看穿她心中细微的转变,怎麽也不容许她收回情感。他是喜欢,也想要她那样的,只看他、只想他,让她以他为生活中心。那种霸道,可以称为深情,也可以叫做自私如果他不给予相同回应的话。
熟悉的机车声渐渐驶近,她交叠着自己的双手,试抵挡微微的寒意。
康硕将机车停在她前面,轻抚了下她微凉的面孔,表情是深思不易解的,隐隐流露出几丝不悦的迹象,但他们一如往昔,体贴地脱下大外套让她穿上。
「走吧。」
「去哪?」她没上机车,专心研究他的表情。
他拿起安全帽给她戴上,眼光有点冷峻,沉声哼道:「你会知道的。」
她点头。跨上机车,脑中如翻书般地过滤着许多事情,却仍不明白他情绪不佳的来处。他不是个会迁怒的人,想必不悦的原因是来自她;可是近来她已经完全与那些「k中」的男生不来住了,乖巧得连男老师也保持叁公尺以上的安全距离。此刻他的醋劲儿却大到她可以肯定他上辈子是个卖醋的;那麽,到底他在火大什麽?
他把机车停在市中心的一家简餐店前,看来有谈判的意图。真诡异!
点的饭来了之後,她默默吃着,不动声色地静观其变,而他老兄却绷紧面孔,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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