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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大行那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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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清和宫主殿,崔晏望着温连离去的背影,刚想起身告退,却听皇帝悠然开口:“太子,公主问你话,怎的不答?”

崔晏身形一滞,回头看去,木措娅恰巧朝他眯了眯眼,眼底是恶劣的笑意。他方才注意着温连和文淮之,根本没听到其他人说了什么。

半晌,顾问然小声在他身侧出言提醒:“木措娅问你怎么解决水匪的。”

崔晏定下心神,淡淡道,“通州水匪不过一群鼠蚁之辈,大宣兵强军齐,自然轻易取之。”

皇帝对他的答案甚是满意,笑着对他道:“兵强赖于将帅,这些年太子在幽州的锻炼,果然成效显著。”

话音落下,木措娅眼底的笑意陡然消失。

崔晏上哪锻炼,可不正是拿他们阿兰兹尔贡锻炼么!

她猛地执起酒杯,灌了自己一杯酒,冷淡道:“原是如此,不如以后也请太子殿下,为我阿兰将领指点传授几招?”

闻言,崔晏眉宇微蹙,他不想再和木措娅耗下去,可看她的架势,今日是势必要将自己留在这。

“指点传授倒谈不上,”他平静开口,“公主若情愿,不如把阿兰将士带来大宣,孤好仔细操练他们一番,只是孤在军中向来军法严苛,公主的部下怕是难免会受些小伤。”

木措娅指尖蜷紧,本来语言就生疏,此刻更是找不出话回怼他,只好举起酒杯,咬牙道:“那便不必了,本公主敬你一杯。”

崔晏点头,望着她喝尽,而后轻抿了一口酒,淡淡道:“孤近日服药,不得饮酒过度,浅酌一口便罢,改日再回敬公主。”

“你!”木措娅瞪得眼睛都圆了,明知崔晏是故意为之,却又挑不出他的错处,实在窝火!

崔晏丝毫不在意木措娅脸上腾然燃烧的怒火,他缓缓落座,对身旁顾问然用只二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低低道:“去追太傅,若遇文淮之纠缠他,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顾问然立刻搁下酒杯,应声下来,起身告退。

待他走后,崔晏心头疑窦难消,他记得,温连是看到那张任务纸之后,才突然惊慌离开的。

那张纸必定写了什么东西。

崔晏悄然自衣襟取出那张与温连一模一样的任务纸,垂眸望去,看清上面的字眼后霎时怔愣在原地。

两个关键角色的身份。

温连当时先看了文淮之,后看了他。所以,温连是看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份。

他不是男主,这也意味着,文淮之……一定是那所谓的男主。

崔晏怔怔地看了半晌,随后胡乱地将那张纸塞回衣襟。

他握起酒杯,手腕微微发着抖,方才木措娅朝他发难,崔晏都未有过如此紧张的一刻。

温连发现了?

因为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温连才仓惶跑走,甚至不敢回头看他?

不、不会的,温连刚刚说过的,不会对他不好,不会让

他伤心……

崔晏深吸了一口气,指尖紧扣在酒杯上,直至指尖泛红,力道之大甚至微微渗出血珠。

疼痛是最好的镇定剂,崔晏的理智逐渐随着指尖的痛楚回笼,他还是愿意相信温连不会轻易弃他而去,他们之间已经逾越过最后一道底线,还有什么好怕。

如果在这时候他一味逼迫温连,让温连感到恐慌想要逃跑,说不定那样才会真正将温连推出自己身边。

他愿意给温连一点冷静的时间接受自己,只要温连不离开他,什么都行,什么都好,他任何事都愿意做。

多年以来,他已经将一切都做得很好,不是么。

不需要担心,崔晏告诉自己。

*

清和宫外,殿介覆着月光,宫灯在晚风里摇晃,映照在文淮之眼底,仿佛晕着一潭清澈温润的水光。

“江大人,你从哪调查来这些?”文淮之低声问他,“其实如果你直接写信给我,我自会全部告诉你。”

温连:“……我告诉你,你别太惊讶。”

文淮之愣了愣,“好。”

文淮之是可以信任的,至少书里写过的男主是一个心地赤诚之人,虽有锋芒但仍然心怀天下,是真正的救世主。

温连不想瞒他,“我不是江施琅,真正的江施琅,早已经意外去世了。”

文淮之与江施琅的情谊有多深厚,他并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不想让文淮之对他产生误会,把他当成江施琅对待。

“什么?”文淮之怔怔看他,那张熟悉的面容在烛灯掩映下,竟有一刹那的模糊。

温连深吸了口气,把对崔晏说过的那套说辞照搬过来,同他耐心解释,“可能你听着会觉得可笑,但其实我是天上派下来帮助你的,你是真正的天命之子,你五岁那年遇到的温家少爷就是我,我就是温连。这也是我清楚你过去的原因。”

文淮之没有说话,仍然看着他。

见状,温连也摸不清他的想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当初崔晏和你们仨人一起住进了温府,我把崔晏误当成了天命之子,让他成为我的儿子。”

话音落下,文淮之倏地打断,“崔晏?”

“对,”温连顺手指向大殿内,“崔晏你不认得了?你们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

文淮之陷入回忆中,半晌,试探着道:“难道他是……核桃?”

温连:?

合着你连核桃长什么样也忘了是吧?

“核桃是崔晏,这,这怎么可能呢?”文淮之混乱地喃喃自语。

温连扶额道:“当然不可能,因为核桃现在还在幽州呢。他是药罐子,就是你们当中经常吃药的那个,你忘记了?”

闻言,文淮之略显讶然地道,“原来是他。”

他莫名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仿佛一切本该如此。当年文淮之便觉得药罐子此人和他们都不太一样,得了那么难缠的病,周身气度却全然不像个百姓家孩子。而且,药

罐子是他见过唯一一个识字的乞丐,那些药材的名字,他们连念都念不出,只有药罐子才说得出来。

温连抬眼看他,轻声问:“所以你现在是相信我了?”

文淮之敛眸看向温连,轻轻摇了摇头,低低道,“你说你是温连,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施琅,这点不会有错的。”

温连呆滞地看他,被他气笑几分,“你别瞎感觉了,你连崔晏和核桃都分不清,还想分清我和江施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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