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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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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温柔,让程说宁有些恍惚,带着点鼻音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擦拭好头发,徐望知拿出吹风机,把程说宁的头发彻底吹干后,又开始测量体温,庆幸的是没有发烧。

徐望知比程说宁高,衣服穿在程说宁身上有些过于大了,看着松松垮垮的。

他坐在沙发上,喝着徐望知给他热的牛奶,鼻尖红红的,看着有些说不出的乖巧温顺,因为刚洗过澡,身体也泛着一层淡粉。

“谢谢。”程说宁记不清这是第几个谢谢了,“等雨停了我就回学校。”

“我已经请了一天假了,休息好了再去。”徐望知说。

程说宁应了一声,有些困了。

很奇怪,他昨天睡得挺早,按理来说不会困,可是现在却觉得一阵疲倦,让他忍不住倒在沙发上。

br />  睡之前,他还强撑着再次问了徐望知一遍:“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惜没有得到答案就睡了过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少年平缓的呼吸声,徐望知走到他身边停下,垂眸盯着他片刻,微微弯腰将他从沙发上抱到卧室床上,盖好被子。

乌黑柔软的头发下是张白里透红的脸,长睫卷翘浓密,漂亮的五官拼接在一起,形成了精致出挑的面容。

徐望知伸手,将他脸上的一根头发拿下,拇指停在他的唇角时,忍不住轻按了一下他的唇角。

指尖陷入了温软之中,徐望知敛眸盯着少年,眼底一片晦暗。

他终是将对少年的所有渴望压制住心里,收回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手轻撑着脸颊,盯着程说宁,仿佛看不够一般。

窗外雨声不停,徐望知就这么一直看到程说宁醒来。

“几点了?”程说宁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问。

睡了一觉,他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程说宁并未注意到自己身上宽大的衣服有些歪,露出了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肤,在灯光之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徐望知把他的衣服拉好,“十一点,饿了?”

程说宁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有点。”

徐望知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出了房间。

程说宁不知道他去干嘛,起身跟上,发现他进了厨房。

没有事做,程说宁打量起房间。

一室一厅,客厅很大,摆着放装满书的书架,还有个阳台,上面种植了一些花。

没有多久,徐望知端着菜放在桌上,喊他吃饭。

空气中弥漫着菜的香味,程说宁走过去,两个菜刚好是他喜欢吃的,连汤都是。

“我们好像。”他忍不住开口,“喜欢吃的饭菜都一样。”

徐望知没有说什么,把米饭和筷子递给程说宁。

不久之前,他还只能坐在一旁看着程说宁和韩添他们一起吃饭。

现在,程说宁在他的家里,坐在他面前,他们更近一些了。

想到这里,徐望知拿着筷子的手有些轻抖。

程说宁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你冷吗?”

“不冷。”喉结上下滚动,漆黑的眼底倒映出程说宁的模样,徐望知说,“我很高兴。”

*

程母头疼的厉害,没去公司。

到了晚上,回来的只有程孟,程说宁一直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有接听。

她敲响了程孟的房门,“今天在学校有看见宁宁吗?宁宁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没回来关我什么事。”房间里传来程孟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他哪怕死了都不要跟我说。”

尖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尤为刺耳,程母呆滞住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程孟这话又多难听,沉了脸:“程孟,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不要吵我。”程孟脾气越发大了,还摔了杯子,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深知他对程说宁有多么讨厌,程母怕继续问刺激到他,从而做什么不好的事来,只能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头愈发疼了,工作也处理不好,程母只能关闭电脑。

她看着窗外的雨夜,回想着白天做的事儿,竟觉得自己的话荒唐无比。

她偏着的程孟并不觉得她对他好,一直抵触厌恶她,从来没有过关心与尊重。

反而是程说宁,极为心细,有时候发觉她很累,主动帮她按摩肩膀,缓解压力。

越想心里就越堵,程母给韩家打去电话,要了韩添的联系方式,询问他有没有见过程说宁。

“没有。”韩添堵着气,一直没有去找过程说宁,下课就回家了,压根不知道程说宁并没有去学校,“宁宁他不见了吗?”

程母:“我和他吵了几句,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韩添,你和宁宁闹矛盾了吗?”

“没有。”韩添立刻说,“只是有点误会,我会尽快把误会解开的。”

“那就好。”程母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后又给李晟斐打电话。

一听程说宁这么晚还没回家,李晟斐无比担忧,和程母结束通话就尝试去找程说宁了。

周寻渡同样接到了电话,有些微顿:“他没回家?”

“宁宁不在你那里吗?”之前不是没有在周寻渡那里留宿过,程母还以为他会在周寻渡那里,听见周寻渡的话,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伯母放心,我会找到宁宁的,您别着急,好好注意,听您声音很疲惫。”周寻渡柔声道。

程母确实很疲,听见周寻渡的话,对他好感一下子增多起来,笑道:“麻烦你了。就是……”

“嗯?”

程母说:“我和宁宁闹不愉快了,他可能不想回来。如果他到时候不想回来的话……”

“我明白了,我会照顾宁宁的,也会和他好好说说。”

周寻渡放下手中工作,看着桌上少年的照片,给程说宁班主任打去电话。

“程说宁?他今天是没来学校,请假了。说是感冒了,至于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班主任说。

程说宁交际圈极为小,除了他们几个人几乎没有关系好到能收留他的人了,在酒店倒是有极大可能。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周寻渡低笑一声,缓缓地问:“你们班的徐望知上课了吗?”

“没有,他也请假了。”

……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晚上睡觉时徐望知要打地铺,被程说宁阻止了。

“我就睡这么一点就可以了。”程说宁缩在床边。

他太靠边了,不用翻身,只用微微一动就会从床上掉下去。

徐望知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人难以捉摸透。

程说宁有些说不出的紧张,以为他不想和自己睡一张床,从床上下来,“那我打地铺。”

“你感冒了,睡床。”徐望知没有给他被子。

“那你……”

徐望知把枕头放在床上,“一人一半。”

他出了房间,回来时手上端着药,递给程说宁:“喝完药再睡。”

看见那黑色的液体,程说宁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他中午喝过一次这个药,苦的根本咽不下去,是他喝过最苦的药了,到后面完全是捏着鼻子才勉强喝下去的。

“可以不……”拒绝的话对上徐望知黑沉的眼眸咽回了肚子里,程说宁乖乖接过水杯,憋着气一饮而尽。

但苦意还是在口腔蔓延开,他瞬间捂着嘴冲进卫生间,漱口后才重新走出。

徐望知坐在床边,似乎是在等他,听见脚步声偏头看来。

对上他的目光,程说宁心脏不可控制地乱跳起来。

他快步走到床前躺下,盖好被子。

很快,床的另一边微微陷下。

灯被关闭,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程说宁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睡不着?”耳边响起少年低沉的声音。

“在想一些事情。”程说宁道。

在徐望知的身边,他总是很放松自在,忍不住把心底的疑问和徐望知说了。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片刻后,徐望知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不要多想,程说宁,如果觉得难过就远离那些让你难过的人。”

程说宁应了一声,眼皮子有些沉,他闭上眼,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他睡觉时微微蜷缩着身体,没多久,慢慢往徐望知那边靠近,直到碰到徐望知,才像是感觉到了某种安全感,不再乱动。

徐望知睁开眼,看着少年模糊的轮廓,感觉着少年温热的气息。

他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头发,唇角带着宠溺餍足的笑意。

下一秒,他的衣服被紧紧抓住,程说宁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话语,离他更近了些。

徐望知伸手,轻轻拍打着程说宁背脊安抚,直到他安静下来才收回手。

门突然被人敲响三声,徐望知起身打开台灯,下床时感受到了阻力。

他微微垂眸,看着程说宁抓着他衣服的手,神色温柔地将手掰开,放回被子里,关闭台灯,出了卧室。

门外的人又敲了三声,似乎挺有耐心。

徐望知打开客厅的灯,不急不缓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房门外站着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身形高大,面容俊美柔和,这次戴了眼镜,比不戴时多了些许斯文感。

他对徐望知微微一笑,丝毫不觉得这么晚过来打扰到人有什么不对,伸手撑着门,避免徐望知把门关上。

看见他,徐望知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也没问他来做什么。

周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周寻渡一声轻笑,那张脸因为出现笑容,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有种蛊惑人心的温柔。

“我之前有和你说过,不要对宁宁抱有不该有的想法,为什么没有自知之明呢。”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徐望知,镜片后狭长双眸微微眯起,彻底将门推开,语气冰冷,带着一种命令般不容置疑,“现在请你交出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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