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修)(1 / 2)
钟息在霍小饱的床头守到夜深。
月亮悬在枝头,钟息帮霍小饱掖好被角,揉着泛酸的眼角回到客卧。
今天在父母家哭得太凶,又和霍司承吵了一架,情绪透支过度,四肢都变得沉重,简单洗漱之后,他就上了床,还没等睡意袭来,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滚出去!”
是霍司承的声音。
钟息心里一惊,连忙开灯,刚打开门就看到祁嘉然连滚带爬地从主卧里出来,他的衣衫还算整齐,只是后颈的抑制贴被撕开一半。
钟息想起来,霍司承的易感期快到了。
很明显,十级alpha的信息素吸引到了本就蠢蠢欲动的祁嘉然,这位潜伏已久的营养师循着阮云筝的教诲,准备趁机上位,但没能成功。
钟息看着祁嘉然的狼狈模样,心想:你还算幸运,上一次发生类似的事,霍司承直接一脚把那个omega踹进了医院。
楼下的警卫员听到动静也迅速赶了上来,见状询问钟息该如何处置,钟息还没开口,就听见霍司承在房间里说:“先拉出去!把他爸妈叫过来看看他这副德行,鲜廉寡耻的东西。”
祁嘉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跪在地上央求钟息,“别喊我爸妈来,求您了,钟先生,别让我爸妈知道。”
钟息沉着脸,并不想理他,只说:“声音小一点,我的孩子在睡觉。”
祁嘉然满眼都是绝望。
警卫员们把祁嘉然带走之后,家里恢复了安静,钟息走进主卧,看到霍司承坐在床边,正在给自己打急效缓释针。
针管有一指长,透明药剂缓缓推进,痛感加剧,霍司承疼得额侧青筋暴起。
钟息在门外仰头看着走廊上的灯。
尽管他们已经相爱七年,但每次到了易感期,钟息依然会陷入一种麻木又酸涩的情绪。
他帮不了也参与不了。
霍司承在痛苦之余还要安抚他的情绪。
有时候钟息会想,虽然霍司承强势闯进他的生活,把他的人生搅得一团糟,但其实霍司承也没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霍司承将针管药剂都放到床头,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是钟息,他递来一条热毛巾。
霍司承动作微顿,沉默地接过来,指尖感受到热毛巾的温度,他擦完额头上的冷汗,还是忍不住说:“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他连我的床都没碰到。”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的,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和他。”
“因为不爱所以不怀疑吗?”
钟息疲于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他说:“所以在你看来,吃醋是唯一能表达爱意的方式?”
霍司承哑然。
钟息准备离开时,霍司承抓住了他的手腕,下一秒他就被霍司承按到床上,霍司承翻身压住他,厉声质问:“你的反应一定要这么
平淡吗?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失忆之前你对我也是这个态度吗?万一今晚我没——”
钟息抬声打断他:“霍司承,你以前从来不会拿这种事吓唬我。”
霍司承看到钟息眼底的泪,心脏像是被什么用力攥紧。
“我们不吵了,”霍司承用额角碰了碰钟息的脸颊,轻声说:“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钟息看着墙上的全家福,轻声说:“如果你不能恢复记忆,那我们就永远回不到从前了。”
霍司承逐渐僵硬。
钟息想:霍司承,你给我的爱情很好,但我不想再经历一回了。
他太累了。
“为什么?”霍司承愈发愤怒。
钟息只是怔怔地望着天花板,霍司承急切地问:“为什么回不去?”
风吹动卧室的水晶吊灯,钻石状的水晶吊坠晃动了一下,悬在钟息的瞳孔之上,摇摇欲坠似的,钟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吓得猛然闭上眼睛,身体瑟缩了一下。
霍司承无法感知钟息的情绪变化,只问:“你到底怎么了?”
片刻之后,钟息忽然开口:“读军校的时候,我选了一门哲学课,课上老师让我们在纸上写下自己对未来的期待,我写的是,毕业之后在星海区工程局谋得一份清闲的工作,不愁吃不愁穿,每个星期都可以去榕山看星星。”
霍司承不明白钟息为什么突然提到过去的一节课,但他耐心听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向往这种生活,我以为我向往的是清闲和自在,后来发现,那并不是最重要的。”
钟息睁开眼望向霍司承,目光沉沉地说:“最重要的是安稳。”
霍司承没能理解钟息的话,他起身坐在床边,反问道:“你现在的生活还不够安稳吗?相比于其他高层的伴侣,你不用出席公共场合,不用面对媒体,也不用参加各种慈善晚宴帮我社交应酬,你能继续在研究所里工作,这已经是很安稳的生活了。”
“我本来也不需要做那些,是你闯进我的生活,是你给我这个所谓的理事长夫人的头衔,然后把我困在这个铜墙铁壁里,还跟我讲,这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生活。”
“我困住你?我困住你什么了?”
钟息已经不想听到霍司承的声音了,他喃喃道:“霍司承,我们分开吧。”
这句“分开”直接砸在霍司承脆弱的神经上,将他内心深处的隐忧全都炸了出来,他怒道:“我们结婚都三年了,这些旧账你早不翻晚不翻,我一失忆你就开始翻,什么意思?”
钟息不语。
“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我了?”
“不是。”
霍司承将钟息抱进怀里,用力按着他的后背,几乎要把钟息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说:“钟息,我不想和你分开。”
钟息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霍司承等不到他的回答,心里生出几分焦躁,他低头吻住钟息,一开始还满是温存和缱绻,在感觉
到钟息的无动于衷后,他的吻瞬间变得又凶又急,几乎要把钟息吞没。
这两个月里他一直惦念着钟息的唇,莹润饱满的杏红色唇瓣,一见到霍司承就抿起来,或者气呼呼撅着,好像霍司承亏欠他很多。
“我会配合治疗,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但我会尽我全力让你和孩子过得比以前更幸福,好不好?关于沈彬白的事,我再也不问了,我们好好地过下去,可以吗?”
钟息把脸埋在霍司承的肩头。
一瞬间他想到很多,七年来的种种,好的坏的,有哭有笑……太多太多,像电影画面一样在他的脑海里轮番上演。
心脏再一次为霍司承动摇。
就像霍司承最后一次求婚时那样。
钟息不是在爱与不爱之间犹豫,他只是从来学不会拒绝霍司承。
说到底,他也只爱过霍司承一个。
他没办法在爱情里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
第二天,文泽会同多家媒体,放出了阮云筝和祁嘉然的通话录音。
录音里阮云筝多次指导祁嘉然如何通过信息素吸引霍司承的注意力,祁嘉然表示不敢,阮云筝说,霍司承和钟息的感情那么好,除了信息素,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此言一出,舆论哗然。
谁能想到一向端庄娴静的总督夫人,背后竟是这样一副嘴脸。
网友纷纷出来吃瓜。
一时间,阮云筝成了众矢之的,她名下的基金会也相继被扒出来有利益输送的嫌疑。
祁嘉然当天下午被放出禁闭室,他慌忙往外跑,刚走到马路上,迎面就是一辆飞驰而来的吉普车,文副官在后面喊他,祁嘉然应声往后退了一步,但胳膊没能幸免于难,他被吉普车撞得摔在路沿。
吉普车长扬而去。
祁嘉然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他吓得直哆嗦,瘫坐在地,脸色惨白。
文副官走过来,循循诱之:“霍夫人想让你永远闭上嘴,你该怎么做?”
这位军区理疗中心副院长家的公子,抱着未来总督夫人美梦而来却大梦一场空,现在还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当然不服气。
文副官让他接受媒体采访,他气急败坏,直接把阮云筝的丑事都抖搂出来。
在无数娱乐记者的高清摄像机前,祁嘉然以受害人形象出镜,声泪俱下地控诉阮云筝:“我本来只想在总督府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理疗师,但是霍夫人她居心叵测,她不停地给我洗脑,说理事长和钟先生感情不和,让我效仿她,像当年她插足霍总督和叶女士之间那样……”
祁嘉然接受采访的视频发布前,霍司承接到了霍振临的电话。
霍振临难言怒火:“你懂不懂什么是家丑不可外扬?你在发什么疯?”
“家丑?”霍司承轻笑一声,说:“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挂了电话,霍司承对一旁的文副官说:“发吧。”
第二天,采访视频再次轰动全网。
与此同时,曾经受过霍司承的母亲叶绘蓝资助的几个女孩,在视频平台上发了很多叶绘蓝当年辗转各地做慈善、带领医学团队深入一线救助受肺病折磨的孩子的影像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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