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2 / 2)
容辞道: “阿黎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阿黎心中一甜。
也不知怎么地,两人婚期定下后,她觉得容辞哥哥越来越厚脸皮了。以前这种话他断不会说出口,可如今却说得极其顺溜。
"既如此,这里种茉莉如何?我喜欢茉莉香气。此处离窗近,种上一大片茉莉,连屋内都是香的。"
"好。"容辞应声。
“这边嘛……”阿黎指着另一处: “种海棠,届时月下赏海棠别有一番趣味。”容辞看了一眼她指的地方。那里是一处凉亭,不知想到什么,他眸色暗了暗。上辈子,阿黎嫁给他后,也是在这里种了许多海棠。
文人雅士向来喜欢海棠与月色,阿黎也不例外。每逢月明之夜,她便让婢女温上一壶酒,然后在凉亭里铺展宣纸,画月下海棠。
有一次,他下职归来闯遇她作画。彼时正是春夏交接之际,她衣衫单薄,头发松松挽起。朦胧月色落在花树下,而她拿着只酒杯身姿影绰流连花丛中。月色皎洁,美人微醺,这副姿态将周边的姹紫嫣红都比得黯然失色。他眼里无月无花,只有醉酒之人。
那一夜,两人大胆地在凉亭里尝试,情动之处,她别过脸羞臊地喊他夫君。"好不好呀?"这时,阿黎问他。
“好。”容辞意味不明道: “种海棠极好。”他声音有些哑,阿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当回事。继续看向图纸:
"这里我还想种……呀——"
话未说完,她倏地被容辞拉进怀中,图纸可怜巴巴地掉在地上。随即,阿黎也可怜巴巴地成了他腹中餐。
梁府,夜色深深。
玉敏郡主才从外头回来就听见卧室里男女喘气的声音。察觉里头的人在做什么,她顿时怒气匆匆进去,果真见一男一女赤条条叠在她的床榻上。
男子躺着一脸享受,而女子坐在其上,要死要活地扭动腰肢。
"好你个贱人!”她上前就朝那女子打一巴掌: “我带你来是要你伺候本郡主的,不是要你来勾引男人。"
那婢女被她扇了一巴掌只呼喊了下,又继续爬到男人身上,神色像是寻找救命稻草般急切。玉敏郡主欲再冲上去打人,这时身旁的婢女拦住。她说: “郡主,红缨不对劲,莫不是……”玉敏郡主压下火气看了看,红缨确实不对劲,她今日的神态跟她此前中药的样子一模一样。
难怪!她就说,她身边的婢女怎么可能看上梁俊淮这个废物。
梁俊淮瞥了她一眼,越发得意起来: “小\骚\货继续啊,你这身子倒是比你家郡主有滋味多了。"
玉敏气得脸色发白: "梁俊淮你莫欺人太甚!"
自从她嫁进梁家,就仿佛一夜之间跟外界断了关系,连三朝回门也未曾有过。她修书回公主府,可得到的却是母亲冷硬的回应,只说嫁去梁家就好生做梁家的媳妇云云。
玉敏郡主不甘心,可任凭她哭闹摔打旁人也无动于衷。有回她发作得狠了,梁家人居然直接将她软禁起来,院子里全是护院,连让她送个信出门都不行。
竟不想,在这京城地界,居然有人连她玉敏郡主都敢欺负。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当皇上赐下她跟梁俊淮的婚事时,她在所有人眼中,已经跟梁俊淮一样成了个无用的废人。自然是没人愿意管的,连昔日宠爱女儿的俪阳长公主也对她放弃了。
因此,梁俊淮更是肆无忌惮,不仅在床上对她粗鲁,更是每天不重样地羞辱她。她屋里的丫鬟几乎被他睡了个遍,有时还当着她的面乱来。
玉敏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梁俊淮她不敢惹,婢女还不敢收拾么?
凡是被梁俊淮睡过的婢女都被她打得半死不活,
可眼下,梁俊淮居然将主意打到了她身边的婢女身上。
想来是红缨不肯从他,便给红缨下药。这会儿看红缨欲\仙\欲\死和梁俊淮挑衅的模样。两人在她的床榻上颠鸾倒凤,刺眼得很。
玉敏郡主多日来的憋屈混着滔天怒意,犹如决堤的洪水铺天盖地地涌出来,令她昏了头。当即,她推开婢女,四顾之下从篮子里拿起一把剪刀,冲向床榻。下一刻,房内惨叫不绝。
有人大喊: "杀人啦!杀人啦!"
没过多久,梁夫人循声赶来,看见屋内的情况差点没晕过去。
床上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婢女,而他的儿子梁俊淮捂着裆部疼得满头是汗。定睛一看,裆部流血不止,那玩意还有一截掉在地上。而玉敏郡主死死攥着带血的剪刀,疯疯癫癫地笑。
梁家的事自然瞒不了宫里的明惠帝,可他眼下没精力顾及。
此时,他正在临幸妃嫔。
他今日兴致好,太医说碧霄宫的三位美人怀的很有可能是儿子,这令明惠帝雄风大振。像是多年萦绕在心头的雾霾散开般,他看见了希望开始斗志昂扬。今日晚膳后就翻了两个年轻美人的牌子,还服用了三颗丹药。
这会儿,两个美人躺在身下妖娆妩媚,他只觉得自己龙精虎猛所向披靡。而一帘之隔的外头,跪着他新提拔的禁军统领祁良翰。祁良翰跪在地上,边禀报梁家的事,边听里头娇声喘喘,却不敢露半点异色。
"皇上,梁家已经将玉敏郡主关起来了,就关在……柴房。"
“俪阳长公主也得了消息,递了宫牌想求见皇上。”
祁良翰说完,等了会,却迟迟没得到明惠帝回应。他正欲悄悄打量时,床榻里头突然传来惊呼声。
"啊——快来人!皇上吐血了!"
明惠帝昏倒在临幸美人的床榻上,这是一桩丑闻,尽管宫里极力掩盖,却还是有消息走漏出去。才过一夜,京城里又有了新谈资。可毕竟事关皇上,人人都只敢私下议论。
“听说一夜驭两个美人,那两个美人如蛇妖一样缠着皇上,这才令皇上精力不济……”
"我看这只是宫里的说辞,谁人不知道皇上每日都要临幸宫妃?却将事情怪罪到那两个美人身上。
&
#34;也是,那两个美人要倒霉了,估计会以祸乱之罪赐死。"“皇上现在醒了吗?”
“听说一直在昏迷中,情况不大好。”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地倒抽口凉气。有人小声说: “恐怕要变天了。”
可不是要变天了?
君王病倒,无人主持朝政。隔了三日,朝堂开始有人上书请求皇室德高望重的人协理。可皇室中,谁人德高望重?
即便有德高望重之人,但凡看一看睿王府,也不敢出这个头。
是以,当朝堂众人争执不下时,尹绍歆率先提出请睿王协理。他的主张得到了大半朝臣的支持。
眼下皇帝病倒,天家跟睿王府的较量几乎看得到答案,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怎么战队。当然,除了一些已经被睿王府看作政敌无法回头的人外,其余的都站在睿王一边。
是以,尹绍歆的这个建议,不过半日就被朝臣们通过。低调多年的睿王开始踏入朝堂。
但睿王闲云野鹤多年,实际上的朝政其实是由容辞主持,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谁也不敢置喙半句。
这段时间,容辞真是忙得很。一转眼,就忙到了成亲的前夕。听了侍卫的禀报,他从奏折中抬起头。
"病了?"
侍卫道: “凝霜传消息来,说阿黎姑娘前夜贪凉开窗入睡,后来夜里下了场雨,次日起来就喊头疼。原本以为不碍事也没请大夫,可昨日傍晚开始发热。"
容辞声音微沉: "怎么现在才来禀报?"
侍卫低头: “是……是阿黎姑娘不让说。”
当即,容辞放下奏折,吩咐: "备马,去襄阳侯府。"出门时,正好遇到赶来的孟子维。
"哎,你上哪去?"
容辞脚步匆匆,宛若一阵风,没空理会。孟子维身后还跟着其他人,各自面面相觑。
还是侍卫抽空回道: “阿黎姑娘病了,容世子现在过去。”
襄阳侯府,阿黎病恹恹地靠在软榻上,脸上盖着块巾子。柳嬷嬷和凝霜站在一旁劝她喝药。
"姑娘再不喝,药就凉了,届时更苦。"
阿黎说: “就不能
少喝些吗?往回的药就没这么苦。”
柳嬷嬷道: "姑娘,往回夫人怜惜你。可眼下离成亲不到三天,若是不下猛药,怎么好起来?"
“我也没那么严重的,兴许休息一夜就好了。"阿黎说: “你们看,我今日就没起热,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喝了药的缘故。”这时,容辞从外头走进来。
“容世子。”柳嬷嬷和凝霜赶紧行礼。
容辞走到榻边,揭开阿黎盖在脸上的巾子,继续说: “若是不喝药,你今日恐怕还起不来床。”
阿黎瘪嘴: “可这回的药真的太苦了。”
“良药苦口。”容辞严肃。
他伸手: “把药拿来。”
凝霜见他来了,松了口气,赶忙将药递过去。见容辞端起药碗先自己尝了口,然后再递给她们姑娘喝,早已见怪不怪。
倒是柳嬷嬷,面色惊讶。
出门后,她问: “容世子这是做什么?难道还要试一试药有没有毒?”
凝霜噗呲笑出声来: “容世子这是跟姑娘一同喝药呢。他从来就是这样,再苦的药,他喝一口,姑娘过意不去就会喝的。"
柳嬷嬷心下复杂,见过哄人用蜜糖的,没见过哄人用喝药的。
而屋里,阿黎纠结了会,还是不想喝。
“我真的快好了,已经喝了一整天的药,够了。”“大夫说要喝几日?”容辞问。
阿黎心虚,伸出两根手指。
“那就是了,阿黎乖些。”容辞道: “适才嬷嬷说得对,若是病没好,后日怎么成亲?你难道想晕倒在喜堂上?"
他这么一说,阿黎脸红: "才不是。"容辞莞尔: “既如此,就乖乖喝药,嗯?”病了的阿黎格外娇气: "可是它真的很苦啊。"容辞叹气。
默了默,他仰头喝一口,对着她的唇就渡过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