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姚青田的敌人们 你太低估了正义的庞大……(1 / 2)
在等待姚青田来警署的时间里, 家怡反反复复地看自己的笔记,又跑去法医官解剖室看了尸体。
在心流影像里浮浮沉沉间,她还在希望, 姚青田被警察传唤后, 因为心虚跑掉, 那样他们就可以开始通缉,并申请搜查令去他家里找寻证据了。
但很可惜,家怡在资料和信息中没找到能诈到姚青田的证据,姚青田也没有逃跑。
方镇岳看出她的紧张,在家怡回B组办公室时,给她递了一杯热奶茶,补补糖。
家怡接过道谢,垂眸咬吸管时,方镇岳开口:
“虽然是我们第一次与凶嫌交锋,但你要记得,我们这次见他,只是观察一下这个人,通过他的反应判断一下他是凶手的嫌疑到底有多大。
“目的不是捉住他的证据, 或者使他招供。
“所以放轻松, 不要太大压力。”
家怡抬眸, 点了点头,“我明白, 岳哥,是我有点激进啦。”
“陌生人办案本就是最难的一种, 更何况是这种目标虽然明确、范围却过于广泛的连环凶杀案。”方镇岳揣在兜里的手动了动,目光扫过她头顶,终于还是没随便乱摸。
在家怡深呼吸两下, 表示自己没问题了时,方镇岳左右看看,见四周无人,于易家怡满眼好奇,不知他要做什么时,凑近她耳边。
家怡瞳孔微缩,有些忐忑地看着他靠近,然后听到他问:
“要不要我趁他不在家,潜进他家看看?”
“……”易家怡。
不愧是你,岳哥!
这种提议也只有你敢说了!
……
……
姚青田第一次来警署,走上台阶,仰头看这栋小楼,心中莫名升出敬畏。
警署里左右往来的人,各个步履匆匆,似乎正为正义事业辛苦奔波。抱着这个想法去看每个人,好像他们身上都有了不一样的光环。
使他渴望,使他血脉偾张,使他仿佛抵达了自己心中的耶路撒冷。
没有来到警署将被审问的恐慌,他脸上满满期待。
在重案组的男警官冷着面孔来领他到审讯室的路上,他不断东张西望,像个参观圣地的信徒,眼中尽是向往和热切。
刘嘉明一直在偷偷观察姚青田,对方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使他既迷惑,又产生一种诡异的悚然感。
这个人与之前所有来警署的人的反应都不同,无论是真凶还是清白的凶嫌,亦或者证人、案件相关人等,他们来警署后的状态,从未是这般。
将姚青田请进审讯室后,刘嘉明请一位军装警看守他,随即折返去喊易家怡和方镇岳。
“他十足十是个精神病啊,来到警署不仅没有紧张啦、拘束啦之类常人的反应,更没有紧绷或者如临大敌的感觉啊,他像逛街一样。”刘嘉明点了点自己脑袋,示意姚青田脑子有病。
“去看看。”易家怡当即起身,带着团队全涌向审讯室。
陌生人作案,能找到一个嫌疑人就谢天谢地了,要好好珍惜。
B组探员们像围观猴子一样,纷纷伏在单向窗外、小黑屋内,打量审讯室里静默等待的中年大叔。
几人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果然如刘嘉明所说,虽然正襟危坐,面上却绝无惊慌和戒备。
他简直像是在等待,在期盼。
家怡转头跟岳哥交换了个眼神,随即便点名三福和九叔先进去会会姚青田。
这时专家Tannen急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个笔记本,抹了下跑乱的短发,急切道:“还没开始审吧?”
“还没,正要开始,你赶上了。”家怡点点头。
Tannen忙在小黑屋的显示屏前找到一个好位置,这次的杀人犯真的太奇特也太稀有了,对他这个犯罪心理学研究专家来说,绝对是不可错过的研究目标。
是以,他下定决心,每一个凶嫌的提审,都绝不错过。
九叔和三福走进审讯室后,姚青田目光一亮,快速扫过两人,之后又朝他们身后张望。
九叔微微皱了皱眉,问:“看什么?”
姚青田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爽快开口:“易家怡警官不参与本次审问吗?这个案子不是重案B组负责吗?易警官可是B组的沙展啊。”
说着,他又继续向后探头。
在审讯室外的易家怡皱起眉,感觉到Tannen和方镇岳都朝她望来,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之前跟踪姚青田时,她每次都有戴假发,穿一些往常不会穿的风格的衣裳,还会画一些妆,使自己看起来更加不同,姚青田绝不会认出她来。
除此之外,她也没有与他见过面、讲过话啊。
审讯室里,九叔不悦地敲桌,今次他扮黑脸,于是很专业地呵斥。
姚青田这才无奈收回充满期待、望向房门的目光,转而认真对上九叔和三福。
审讯开始,九叔和三福开始交替询问一些常规问题,他们问得很快、很急,配合的极好,几乎不给姚青田什么思考和斟酌的机会,无论是重复提问、矛盾问题还是掌控节奏,都做得很专业。
但姚青田的回答却一直慢条斯理,好像没有人能打破他的节奏,真正穿过他的心防。
审讯室外的监控小黑屋里,坐在易家怡身边的方镇岳忽然转头,开口道:
“曾经与正直媒体人聂威言做邻居,之后搬家到会挑选案件、只给她觉得无问题的人打官司的陈晓米律师所住社区,现在……他又期望见到近一年媒体争相报道的正义救星易家怡沙展……”
“他在追逐他认为道德崇高、正义守序的人!”Tannen瞠目抢话,自己话音落了,转而因自己的话愕住,沉默了一会儿,又忽然道:
“他就是凶手吧?
“他的这种反应……跟凶手的许多行为做比对,完全贴合啊。
“一个想要成为正义执行者的男性,真实生活非常失败,丢了工作,四十多岁没有老婆,每天去母亲铺子里帮母亲的忙,还要一直被母亲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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