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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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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名组织成员吊着胳膊进来,见到里面的降谷零,也没打招呼。

这在组织内很正常,大家都不是什么良善亲和的人,防备心和距离感都强,见面当看不见是对彼此都好,但潜意识里还是会防备着。

降谷零,或者说波本也是如此。

见来的不是什么代号成员,他重新闭上眼,好似在休息,实则在听另一个组织成员和医生的

对话。

“你这伤不是快好了吗?怎么又严重了?”

“别提了,上次的伤还没好,就又得出任务……要是Dita还在就好了,有她的药在,这点伤也不用拖这么久。”

“Dita啊,也不知道她被派到了什么地方去,有几年没听到消息了……”

Dita?

从没听说过的代号成员。

降谷零立马警醒起来。

卧底在这个势力庞大、内部结构又严密的组织里,获取情报的途径极其有限,于是他养成了随时随地都在分析别人言语的习惯,哪怕是细微的小事,也会记在心上,兴许哪一天就用到了。

更何况这听起来还是个地位不低的代号成员。

降谷零假装睡着,听着旁边的对话里暗自分析情报。

蒂她利口酒,年轻女性,分属医疗役,但不经常出现在医务室里,几年前,也许是被派去了国外的据点,也许是因为什么任务死了,总之,这个人自此消失在了组织里……

绮月是在某个深夜“见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

听到病房窗户被人挪动发出的声音时,她还在思索警察医院的安保不至于这么差吧?

等听到两人熟悉中又带着些陌生的声音后,绮月无语了。

“绵星,好久不见。”

诸伏景光的嗓音听起来比几年前低沉了许多,似乎是学会了抽烟,绮月在更深夜露的寒气中闻到了一丝丝烟草的味道。

“绮月……”

另一人更加沉默,叫了一声后不说话了。

好久不见二位。

绮月在心里打招呼道。

但深夜遛进警察医院,还翻窗……等等,她的病房是在五楼吧???

很能耐啊你们。

“四年了啊……”看着床上静躺着的女子,诸伏景光低声轻叹,“绵星,睡的够久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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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久了。”那人熟练地牵握她的手,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仿佛在找寻某种安全感,“是做了什么美梦让你一直不肯醒来?”

绮月无言。

其实她自己对时间的流逝感触并不深。

那场爆/炸的的确确伤到了她的身体,她需要休眠来恢复。

再加上她也没搞懂她的“灵魂”状态是怎么回事,又不想反复观看上一世的经历,所以在没人来看望她的时候,她都是选择沉睡。

诸伏景光一说“四年”,绮月才觉得,是“睡”得挺长时间了。

但醒不醒来这个事……

好像她真控制不了。

在降谷零说完那句话后,房间陷入了安静。

绮月都想挠头了。

你俩在我这儿静坐吗?怎么不多说点?

过了半晌,她才听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说话,却是在交流他们这几年各自的经历。

合着是把她这里当秘密会面的“安全屋”了。

但听着二人的对话,绮月也了解了他们的现状。

波本和苏格兰已经得到了组织代号,与黑麦一样,目前很受重视。虽然细节不清楚,但大体走向与上一世一样。

这就行这就行。

绮月心想,她也不要求别的,只要别有太大的变动,让她一直保持对未来“已知”的优势即可。

这一晚降谷零只留下了一个吻,没有留下。

他还要赶回警察厅跟上司做汇报。

听诸伏的意思,他好像要升职了?

直到一个月后,绮月才又“见到”了对方,这次是在白天。

昏迷的第四年,11月6日。

往年这一天都只有萩原和松田来,偶尔班长也会在,理莎是第二天才来。

但今年跟商量好似的,这一天,五个大男人齐刷刷来看望她,从伊达航、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到诸伏景光、降谷零,一个不

落,每人手捧一只鲜花。

老实说,这种仪式感绮月并不想要——搞得跟上坟似的咳咳咳!

不过估计他们也是借此机会聚一聚吧。

绮月“躺”在自己的身体里,静静听着他们聊天,聊各自的近况。

萩原研二如他所愿调到了搜查一课三系,而伊达班长马上也要调到搜查一课了,松田阵平则是还留在爆处组。

五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明天的日子,11月7日。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那个炸弹犯就该给警视厅寄来数字[0]、或者真正威胁信的传真了。”

“三年前是3,前年是2,去年是1……”

萩原研二紧紧攥着拳头,半低着头,碎发的遮掩下,俊雅的面容有些扭曲,咬牙切齿道:“四年了,我等了四年!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他!”

绮月暗自叹了口气。

但如她所料,其他人并没有阻止。

一是为了绵星绮月报仇,二是要让萩原走出这个阴影。

“如果真有情况,我和hiro不一定……”降谷零隐忍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子,青筋从手背上崩起,尽力平静地道,“不一定有空,但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们。”

“小降谷,”萩原研二将手搭在降谷零的肩膀上,沉声道,“我答应你,一定会亲手逮捕那个混蛋!”

聚的时间差不多后,降谷零四人准备离开。

现在是白天,其他人不是工作繁忙,就是不宜久留。

只有萩原研二说想多留一会儿。

大家表示理解。

但等降谷零等人离开差不多十几分钟后,绮月突然莫名其妙开始烦躁起来,哪怕是在“灵魂”状态下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心悸感。

她“睡”不下去,又开始看前一世的事。

当看到松田阵平在摩天轮被炸死那一幕的时候,她猛的福至心灵:难道松田的死也跟炸弹犯有关?

她看不到松田阵平上摩天轮之前的经过,但想想上一世如果萩原是被炸死的,那作为幼驯染和挚

友的松田阵平不可能不会给萩原报仇。

所以松田阵平势必会对上那个炸弹犯!

这么一说,这对幼驯染被炸死的死亡结局也很相像。

但只有这点信息,绮月仍然不确定松田阵平的死跟炸弹犯有关,只能提醒松田小心……

啊啊所以她这个状态要怎么提醒松田阵平啊!

与此同时,还在病房的萩原研二也发现绵星绮月二十四小时监护的心电图显示她心跳不稳,一下快一下慢,他一惊,连忙叫来医生检查。

“身体状况没有恶化,心跳频率虽然不稳但也在正常范围内,暂时不确定是不是苏醒前兆,但总的来说,有反应是一件好事。”医生如是说道。

萩原研二听得又惊又喜又担心,不确定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降谷零。

就在此时,他接到了幼驯染的电话。

“欸?神秘人?没见过的□□?小降谷还受伤了?!”

听完松田阵平匆忙的电话,萩原研二错愕不已,搞不明白就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同期们怎么就碰上了这种难度的犯人,但忽的,他又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病床。

“难道……小绵星你刚才是感应到了什么吗?”萩原研二眨眨眼,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绮月没听到完整的电话,但根据萩原的话她也能推测出一些信息。

所以不是她的身体有问题,是其他人又出事了啊!

什么鬼?这帮人是什么招事体质啊!怎么危险的事全让他们碰上了啊?!

好友们遇到这种事,萩原研二也待不下去了,待绵星绮月的心率稳定下来后,他抓起车钥匙就往警视厅赶。

而绮月又回到了“灵魂”状态,开始仔细研究除降谷零之外的同期们的“死亡”,尽量记下更多的细节。

当天晚上,某人趁着深夜偷溜进来。

绮月:“……”

她想起来她刚昏迷的那一年,降谷零还没去卧底,他时常会在晚上溜进她的病房,对她说一夜话,或者

挤在她病床上抱着她睡觉——绮月对后者非常、非常、非常有意见!

虽然青年那个高挑的身材挤在床边边上看着很憋屈,但这是她的病床啊!是她的床啊!

而且他还抱她!

“唔……好累,想抱着绮月睡,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喽?真好啊……每次抱着绮月睡醒后就像充满电一样,什么疲倦都没了。”

你听听这个人说的话!

他还装模作样请求她的意见!

绮月有理由怀疑降谷零是在用这种方式试图激怒她让她醒来。

这方式也的确很成功,绮月确实想跳起来给他一拳,但现实条件不允许,最多轻微地动动手指,又很快被某个机警的公安先生捕捉到,开心地握着她的手,自以为他的言行有治疗效果,然后变本加厉,从她的指尖亲吻到手心。

绮月很想说:你撒手!!!

然而只能躺平。

好在某个人还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没有做过分越界的事情,不然绮月高低醒来后给他两巴掌。

之后降谷零就去卧底了,就此消失在她的病房。

直到几年后的今夜,绮月又被迫重温了被人抱着睡的感觉。

“唔……”金发青年蹭在她肩窝处,熨贴地舒了口气,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慵懒地轻语,“还是绮月抱着舒服。这几年在国外我好想你,每天晚上都……真好,现在又能陪在你身边了。”

绮月:不想要啊!不想要!

撒手这句话已经说累了。

11月7日,大家都不在。

准确的说,这一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不会来看她,听松田说,他们是要在警视厅等当年炸弹犯的消息,而樱井理莎要下班才会来。

又是无聊的一天开始了。

绮月想她是要“沉睡”还是变成“灵魂”。

还没做出决定,就听到病房门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会是降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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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他天亮前才刚从她这里离开——为什么这么形容起来像偷情一样?

咦?那就是有人偷偷溜进她的病房?

嗯嗯嗯?他要带我去哪儿?

救命啊!!!

萩原!松田!伊达班长!诸伏!

谁来都好!

降谷零——!你该在的时候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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