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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chapter 6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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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场景太出乎意料,隐隐有一丝难堪,与叶昔言想的完全不同,与江绪在电话里说的出入较大。

江绪说是工作上出了问题,来市里见一个朋友,先前很忙,但此刻屋中却有两个陌生人,他们脸上的表情过于轻松,漫不经心且闲适,看着也不像太要紧的样子。

乍然的刹那间,叶昔言是空白的,一时未有反应。她手上还拎着头盔,头发有点乱,嘴皮都干了,因为担忧和匆忙赶路而显露出两分疲乏,略微狼狈。

不知道该向谁开口,男人,陌生女人,或是江绪,叶昔言站在玄关处不动,脚下似生了根,扎进水泥板里了。她静默地扫视一周,手心收紧,后一秒钟,若无其事地将头盔放立柜上。

江绪差不多时候起身,中断了与女人的谈话,走了过来。

叶昔言的情绪很淡,喊了声“江医生”。

江绪帮她把头盔换了个地方放,搁茶几上,随即介绍男人给她认识,缓声说:“我朋友,贺聿泽。”

贺聿泽这才冲叶昔言说:“你好。”

叶昔言轻轻回道:“你好。”

贺聿泽指了指沙发上那位,帮江绪说:“那个,我姐,贺嘉柔。”

不认识对方,叶昔言面无表情,不过没落脸子,面上还是勉强算和气的模样。

贺嘉柔也没好到哪儿去,还坐着不起来,听到这边说自己了,只抬了抬眼眸,视线堪堪移到这边,旋即一点不在意地收起腿踩沙发上,没所谓地说:“叶小姐好。”

叶昔言不应。

对方软趴趴往后倒,抵住沙发靠背,又说:“我是阿绪的发小。”

语调轻扬,听不出是开玩笑还是敌视。贺嘉柔脸上是笑着的,说这话时还眨了眨眼睛,故意不正经地逗叶昔言一般,不着调还有一丢丢轻挑,但同时也不会让人厌烦,攻击性不强。

叶昔言还是那样,“贺小姐好。”

这里有一次性拖鞋,江绪找了给叶昔言换,又带着她去洗一把脸和手。

贺家姐弟俩没跟来,留在客厅里。

公寓是三室一厅,两个卫生间,外边一个,主卧一个,江绪带叶昔言去的主卧。

关上门了,叶昔言边打肥皂边问:“你的房子?”

“不是,”江绪说,“别人的。”

叶昔言看向门口,“他俩的?”

江绪否认,说:“房主不在这儿,只是本地人,但不在这边工作。”

叶昔言低头揉搓手背,指节交互扭动。

江绪继续解释:“另一个朋友的房子。”

拧开水龙头,对着水冲洗,叶昔言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不住酒店?”

江绪说:“要过来取东西。”

“什么东西?”

“资料。”

叶昔言顿了顿,将手往前伸些,冲腕关节那里。流水不够凉快,总带着些许夏天的温热。

两人之间的对话有些生硬,一个问得不彻底,一个解释得太片面,相互都不够坦诚。

来之前,叶昔言想过要问些什么,无非就是关心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烦,能不能帮上忙,但自从进门后,浮在心头的疑惑忽而就沉了下去。江绪确实有事,但情况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江绪看得懂叶昔言,一眼就能看穿。她递了一张毛巾给对方,温声问:“梁村没事了?”

“没我的任务,”叶昔言甩甩水,接过毛巾擦擦,“有空就过来了,进城转转。”

江绪垂垂眼,知道这人心有芥蒂,主动说:“昨晚忘了给手机充电,太急了,没来得及。”

叶昔言不吭声。

“上午连着跑了两趟,来了这边有很多事要解决。”江绪再说,“你打电话那会儿才到这里,所以没能顾上。”

叶昔言将毛巾挂墙上,“知道了。”

江绪:“别生气。”

她硬邦邦回道:“没有。”

卫生间不大,关门闭户的,四周宛若密不透风了,随时都会朝中间紧逼。气氛太压抑,少有地各自僵持,叶昔言稍稍弯身,还是不看旁边的人,半晌,再次拧开水龙头,接了捧水浇脸上洗洗。

江绪瞧着她瘦削的背,再暼向镜子里的两道身影,一会儿,缓缓说:“我应该先给你打电话。”

叶昔言停了一下,再接了些水,说:“你有你的事,忙起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

不是讲气话,很是平心静气,不带刺儿,正常的调子,亦是发自真心的言语。打从今早找不到人起,叶昔言就一直这么想,不怪对方不通知自己,更不怪她不先给自己打电话发消息等等,对此不来气更不会怨半句,现下字字属实,都是掏心窝的话,不是为了诓哄或说反话阴阳怪气,没那必要。

江绪张张嘴,“抱歉。”

叶昔言径直说:“犯不着,别这样。”

江绪也是真心,“是我不对。”

“不用掰扯这些,分那么明白也没用,生疏了。”叶昔言说,再一把扯下毛巾擦眼睛上的水,擦脸,擦脖子,接着瞅了瞅镜子里的江绪,“咱俩不是没关系的人,我是你女朋友,不是别人。”

江绪接道:“没掰扯,知道你是我的谁。”

“那就别这样子。”

这人挺较真,现在显得有些轴了。她平常都还好,不管怎么样都会软乎地贴江绪,黏糊到不行,有时候卖乖,有时候娇娇的,从来都是平和性子。

不仅是对江绪,对贺姐对何英正他们都一样。

但眼下却截然相反,嘴上温和,听起来却不温和,太认真了,有点强势。

许是不知道如何更好地解释,江绪讲不出回答。

叶昔言搓洗了两遍毛巾,又沉默了。

水流声哗哗,是唯一的响动。

良久,江绪终还是应了一声。

叶昔言半耷着眼皮,轻轻说:“真没生气,不骗你。”

接下来就没更深的交流了,各自都收住了,不会再下去,缓和了不少。江绪摸了叶昔言的脸,安抚地揉了两下,“今晚住这儿,跟我一起。”

叶昔言说:“不然去哪儿。”

外头那两个没动静,没进来打扰她俩,叶昔言和江绪聊了很久,起码在屋内待了一个小时。

等到再出去时,贺嘉柔已经从沙发上起来了,穿着一次性拖鞋,正坐在桌边吃东西,百无聊赖地看电视节目。至于贺聿泽,没看到人,不知道哪儿去了。

贺嘉柔老神在在,扔了个苹果给江绪,不给叶昔言。

江绪接了东西,不吃,放茶几上了。

贺嘉柔不大开心,直说:“没必要吧,一个苹果而已。”

江绪问:“聿泽呢?”

“买饭去了,”贺嘉柔说,讨人厌地睨向叶昔言,特地添了句,“记得跟他说一声,不然他只买三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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