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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 1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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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宣云神情颇为沉重地叹了口气,不大愿意再继续谈这件事情,只觉得容易积怒,转而问道:“京城那边,怎样了?”其实按照他的意思,不过是一封小小的威胁信罢了,犯不着费这么多人力去查。

也不晓得沈夜澜怎么如此小心?不过也没将这话说出口,反正他是发现了,自从成亲以后,沈夜澜似乎比从前多了不少顾虑。

他自己没成家,不懂得他们这些道理。

京城那边的事情,沈夜澜也是前天中午才收到消息的。

有些出乎意料,那封威胁沈墨兰给孟茯下毒的信,不是出自别人之手,而是仙莲县那位小小的渔家女。

秦淮正是因为她,才被流放到天涯岛上去的。

就这么个小小的渔家女,她抛弃了苏秀才后,直径去了京城。

哪个能想到在京城竟是如鱼得水一般,她的所作所为,让沈夜澜忍不住将她与那柳婉儿联想到一起去。

行事作风,真真是太像了,好似本来就是一个人一样。

而且这王桑榆从前是个怎样的人,行事秉性轻而易举就能查到,与现在的王桑榆简直就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对比。

此人虽威胁的沈墨兰,但这终究要害的却是阿茯和自己。

所以沈夜澜心里不免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柳婉儿没死?易容成了这王桑榆?不然沈夜澜实在是没有办法解释,那个与他们无冤无仇的渔家女王桑榆,为什么要如此害自己夫妻两个。

但这一切都是他的怀疑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而且这其中之事百般复杂,他是没有办法三言两语就给韩宣云解释清楚的。

还有这中间的种种,尤其是柳婉儿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那样匪夷所思。

于是便轻描淡写地回道:“没什么。”一面迅速转过话题,“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一直待在沙溪岛,近来船会先到附近的小岛海湾,你仔细些。”当初从海贼手里得来的船只,如今做了改造,将可以射出火星石的弩炮重新建在上面,还重新改动了不少地方,是实打实的战船。

所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沈夜澜也不怕。

韩宣云不敢大意,晓得那几艘船只的重要性。

两人又就着图纸商量了些事情,天快亮之时,沈夜澜便乘船离开。

路过天涯岛,远远看着那飘浮在海上只露出一个小小山间的天涯岛:“那边还剩下多少犯人?”

天涯岛之所有让这被流放的人有去无回,倒不是上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而是这座小岛会随着潮汐的起伏,随时会被淹没,只剩下小小的一抹山尖。

倘若不仔细些,是看不见的。

就如同沈夜澜此刻所见到的一样,在晨光日出里,就像是个远处海面一个小小的黑点,毫不起眼。

而且隔三差五便是如此,所以岛上不但是资源有限,连想要找个能不被海水淹没的地方都艰难。

上面的人又都是那穷凶极恶之徒,秦泊纵然是会些武功,但想要寻得一席之地,还不晓得要受多少苦呢!

“近来潮汐起伏不稳,这样的海岸线已经维持七八天了,若是再不退下去的话,只怕犯人又要死一部份了。”身后随行的护卫回着。只觉得这大海的奇幻之处太多了,这潮汐如何行成的,为何又只会将这天涯岛给淹没,至今多少年了,都还没有人能解释得清楚。

潮水不退,仅仅靠着山上那点资源,根本养不活那么多人,所以少不得会发生纷乱打斗。

反正胜者为王,上面并不讲究是什么人道主义,杀了也不犯法。

秦泊虽然也有些小聪明,武功也不错,可是要跟天涯岛上那些恶徒相比,还是差远了写,如今情况只怕不容乐观。

他虽可能过得不好,可是如今在他家里的那王桑榆却是给他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甚至还在暗中留意着天涯岛的潮汐,显然是不打算让秦泊活着离开天涯岛。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沈夜澜暂时没有动这王桑榆的打算,而且他也想求证,这王桑榆到底是不是应该已经死了的柳婉儿。

如今的京城中,王桑榆自打那封信送出去后,就一直没收到过消息。

心里便有数了,那沈墨兰对沈巽根本就没有那么深刻的感情,所以想起沈家夫妻说起沈巽因为这一段情所受到的伤后,只觉得可笑。

喜欢了那么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她就这样单方面认为,沈墨兰没有受自己的威胁,终究是因为对沈巽的感情不深。

所以也没在指望沈墨兰能帮上什么忙了,而且如今肚子越来越笨拙,秦宝珠的婚事又再近,她没有多余的精神去管旁的事情了。

现在头一件事情,就是将秦宝珠给顺顺利利地嫁出去。

到底她还是劝动了秦夫人,如愿地将秦宝珠许给了那户部的葛大人。

镇北侯府虽是没落了,但是秦宝珠的容貌却是摆在那里的,不说是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个天仙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葛大人虽身份不低,姑且能算是朝中新贵,但到底是个死了发妻的老男人,相貌又不好,还有一对儿女。

小门小户的姑娘虽也有那容貌不错的,但他瞧不上。

高门大户里的姑娘他倒是喜欢,可人家又看不上他这相貌,更不愿意给自家女儿做后娘,所以他这续弦之事上不上下不下的好几年,如今终于寻觅得了一门当户对的,自然是欢喜。

晓得这桩婚事能促成,大半是有这王桑榆的功劳,所以暗地里就送了不少好物来给这王桑榆道谢。

王桑榆只管收下,也没落下回礼。

一来二去的,葛大人心里便有了数,这王桑榆只怕有事要求于自己。

于是对于王桑榆和镇北侯府这边,也不如从前那么客气了。

当然,他也晓得这秦宝珠并不愿意嫁给自己,交换庚贴那日,她还不要脸地跑到柯家去,将那柯子瑾给拦住。

那柯子瑾还未成婚,她一个大姑娘去拦人,虽无人晓得他们说什么,但秦宝珠是一脸绝望哭着离开的,所以不用脚指头想,也晓得是这秦宝珠自己发·骚,跑着喊着要嫁柯子瑾。

“夫人,葛大人亲自送嫁衣来了,说是想见一见小姐。”来禀话的婆子见王桑榆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小心翼翼地开口。

如今王桑榆喜怒无常得很,但这葛大人还在厅里等着,婆子不能不来回。

“请葛大人去吧。”她肚子越发笨重,如今才多走了两步,双腿又开始水肿起来,所以并不想动。

正好那葛大人要见秦宝珠,也省得自己去招待费事了。

镇北侯府又外任了,是一桩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可见这镇北侯府气数真要尽了,处处收人踩踏欺辱。

秦夫人如今在佛堂里念经,王桑榆猜测,多半是没脸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才躲到方佛堂里去吧。

王桑榆虽有天大的本事,但到底还要秦宝珠的父母点头,不然这桩婚事也成不了的。

而王桑榆当初只在秦夫人面前说了一句,“秦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是什么样子咱们自家最是清楚,真像样的人家,谁愿意做亲?那葛大人虽是相貌差了些,但他如今是朝中新贵,指不定再过几年,便是户部尚书了。什么青年才俊,门当户对,那都是缥缥缈缈的,到底还是要真权握在手里才有用,咱们家可等不到他们出息的那一日了。”

秦夫人将这话听进心了。想起自己亲自教养出来的秦淮。

他不也是人人称赞艳羡的青年才俊么?可是现在却成了朝廷犯人,被流放到天涯岛上。那不孝子秦泊又跑没了踪影,如今是指望不得了。

有道是女婿半个儿,这葛大人便是千般不好,但他那官职总是真的,如今受陛下信任也不假。自己若是成了他丈母娘,他不得敬着供着么?

往后要他这做女婿的做点什么,也不用看什么脸色?

可试想若是找了个门当户对的,自家本身就矮了一截,女婿年轻官职又低,能帮的上什么忙?难道去求亲家,看脸色么?

想到了这些,秦夫人便觉得这葛大人做女婿果然是万般好。

婚事自然也就定下了。

可是她这做娘的最是清楚,女儿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柯家是什么人家?那三皇子李琮犯了那么大的事情,都没动人家皮毛。

这样殷实厚底的人家,怎么可能娶宝珠做儿媳妇?

只怕眼光还不知道往哪里看,高着呢!

这会儿葛大人得了王桑榆的话,大大方方地往秦宝珠的院落去。

秦宝珠如今被禁足在院中待嫁,又不曾见到她母亲,想到哥哥们也不在身边,无人可依靠,所以一日比一日憔悴起来。

这会儿跟个木偶人一般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张枯廋苍白的脸,有些不敢相信是自己,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削瘦的脸颊,惹不住哭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这样呢?”

是啊,她总觉得那些好时光还在眼前呢!

大哥二哥都在,二哥还不认识什么柳婉儿,也没被那冒充虞家小姐的柳婉儿骗。

性格温柔的大哥无条件地宠溺着自己,纵然父亲常年不在家里,但家中一切安好。

可不晓得怎么回事,家里的一切忽然都变了。

“姑娘,葛大人来了。”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

秦宝珠猛地转过头,刚要起身,就听得珠帘清脆声响,一又矮满脸还是疙瘩的中年男人便走了进来,他脸上还带着笑容,秦宝珠只觉得那笑好生下流,似乎他看到的自己,是没穿衣裳的一般。

“你给我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她愤怒地捡起妆台前的胭脂盒挥手砸了出去。

那葛大人身体倾斜,很容易就避开了,似乎也不在意。

他本就晓得这秦宝珠并非心甘情愿嫁给自己,于是耐着性子继续笑道:“宝珠,往后咱们就是一个床头睡着的夫妻了,你何必如此生分呢?瞧你,怎么才几日不见,就廋了这么多?”

葛大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上去,逼近秦宝珠,想要伸手往她苍白的面容上抚去。

秦宝珠只觉得近看此人脸上的疙瘩更恐怖,比传言中的蟾蜍皮还要令人觉得恐怖恶心,撕声揭底地大喊:“你给我滚!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伸手去推葛大人。

可却反而被葛大人抓住了小手,一面用粗糙的打手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怎么,不嫁给我,难道你觉得柯子瑾会娶你?”

听他提到柯子瑾,秦宝珠不免想起那一日,她舍弃世家小姐的尊严脸面,只差没有跪在他面前求他。

她就想逃离秦家,不想嫁给这葛大人,所以想求柯子瑾,即便不能做他的正室,哪怕自己给他做个妾,自己都是愿意的。

可他竟然拒绝了,不但如此话还说得那样冷漠无情。

但即便如此,她心里有柯子瑾,尤其是这葛大人如此近距离地站在眼前,说着那些恶心的话,让她又有了鲜明的对比。

到底柯子瑾比这葛大人好千万倍。

“他便是不娶我,我这心仍旧是他的,这样你就算娶了我回去,也只能得到我的身体!”秦宝珠有些赌气地说道。

殊不知这话千不该万不该,不能在自己未来丈夫面前说。

这样很危险。

葛大人当时就被激怒了,冷笑了两声:“我就要这身体!”心能值几个钱啊?当下一把捉住秦宝珠的手扣到头顶,另一手撕扯着她衣裳。

秦宝珠吓傻了,张口要叫人。

耳边却响起葛大人威胁的声音,“叫啊,让你们镇北侯府的下人都好好看看,他们家小姐怎么勾引男人的?还没成亲就迫不得已,这样衣衫不整地勾引本大人!”

“我没有!”秦宝珠反驳,可也正因为这一句话,彻底让那葛大人钻了空子,衣裳顿时别撕扯个干净。

她也不敢喊。

可是外面的下人不是聋子,何况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即便看不见,但也能听得清楚,那些个过来人只觉得不对劲,立马去禀了王桑榆。

王桑榆听到的时候,不顾肿胀的双腿,也等不及下人抬小辇,就让人扶着自己赶紧过去。

倒不是她如何担心秦宝珠身前失身,哪怕那个男人是她未来的夫婿。

而是葛大人自己行为不端在前,闹出去虽秦宝珠面上不好看,但到底是葛大人德行有亏。

传出去了,对他也不好。

自己若是去抓个正着,往后大可拿此事来让他帮自己做些事情。

所以这飞快地赶来,将葛大人不着寸缕地堵住门口。

葛大人被扰了好兴致,不耐烦地穿着衣裳出来,“你这是做什么?”

王桑榆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看着应该是成事了的。“这话该是我问葛大人,我们是真心结亲的,镇北侯府即便不如当年了,但葛大人此举,是不是欺人太甚了?而且若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可不大好吧?”他官途总不能就到此处,还是想要继续往上爬的。

屋子里,是秦宝珠呜呜咽咽的哭声。

葛大人自打知道王桑榆有求自己,这门婚事也是奔着自己的权力来的,所以后来对她便不怎样客气了。

现在听得她这般明目张胆地威胁自己,冷笑一声,丝毫不在意:“宝珠妹妹如此羞花闭月的好容貌,正常男人在她面前哪里把持得住?到底是会犯错的,不过此事传出去,对你们家宝珠妹妹的名声可也不怎么好吧?”

本来以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王桑榆却哈哈笑起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无情:“名声?葛大人您说笑吧?若要顾及她的名声,就不会将她许给你了。”

“你!”葛大人脸色倏然一变,愤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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