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1 / 2)
淑华宫,长案上的香炉薄雾袅袅,吹散在殿中安静的空气里,白毓晚正襟危坐在沈邵身旁,时不时转头去看沈邵,欲言又止。
沈邵喝了半盏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撂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欲走,却猛地被人从后拉住衣袖。
皇后见沈邵要离开,她几乎本能的一把抓住他,沈邵的脚步一顿。
“陛下,您还在生妾身的气吗……”白毓晚开口时,眼下又是一片红。
沈邵闻言慢慢侧身,瞧向皇后,见她分外委屈的神情:“皇后可知,朕最喜欢你什么?”
白毓晚一愣,她心头悸动,紧接着懵懂摇头。
“朕最喜你懂事。”
白毓晚又是一愣,她望着沈邵,渐渐松开拉扯他的衣袖,她低下头:“陛下,妾身知错了…妾身身为皇后应当公正严明…妾身不该因一己之私而偏袒家兄,委屈长公主殿下,是妾身辜负了陛下的期许。”
沈邵的神色缓和了几分。
“皇后既能想明白,朕只望你日后若遇相似的事,能清楚自己的立场,”沈邵说着一顿,接着又道:“好了,朕还有政务要忙,改日再来看皇后。”
白毓晚闻言,本就通红的眼底霎时落下泪来,似是喜极而泣,她连忙站起身,恭送沈邵。
***
沈邵快步回御门寻永嘉。
内殿里,他一把捉住她,嗓音危险:“方才在皇后那,谁许你跑的?”
“臣…忽然想起些急事。”
“什么急事?”沈邵眯眼。
“嗯…”永嘉一时寻不到借口,便笑起来:“臣总不好留在那,打扰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雅兴。”
沈邵瞧见永嘉的笑,一把将她抱住,他知她身子哪处敏感,最是碰不得的,他故意挠痒:“你还敢与朕装傻?你不知道朕去淑华宫是做什么?”
永嘉果然躲闪不得,很快就笑出眼泪来,她受不住,便求饶:“臣知道…臣下此不敢了…”
沈邵冷哼一声,听她‘咯吱咯吱’的笑,面上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笑,心口闷气也散掉,他停了手,将她抱得更紧。
永嘉尤似不知死活的问道:“陛下…那您原谅皇后娘娘了吗?”
“你想朕原不原谅?”沈邵挑眉反问。
“臣自然希望陛下与娘娘夫妻恩爱。”
沈邵听了,面上的笑意似散未散,他好似冷笑:“你倒是一向贤惠,就不知吃醋?”
“臣哪里敢吃皇后娘娘的醋?娘娘是陛下的正妻,大魏最尊贵的女人,臣何德何能……”
永嘉话落,沈邵一时盯着她不说话了。
许久,沈邵松开怀抱,他拉着永嘉在小榻上坐起身,拉着她一同下榻:“走了,陪朕批折子去。”
庞崇从殿外入内禀报,说何长钧递回来的信已送至何家,被敬慎伯的贴身小厮取走了。
沈邵点了点头:“突厥王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陛下,很安分,从无不妥举动。”
“继续盯着,”沈邵吩咐,接着他唇角似有弧度,若隐若现:“寸了,今日让御膳房给小王爷加道菜。”
当夜,穆勒在客居的殿中跑了无数趟茅厕后,在万分虚弱下请了太医。
庞崇来御门禀告消息时,永嘉正在沈邵身旁,她闻言本未多想,但待触及沈邵眼底笑意时,一时恍然。
“臣倒是没料到陛下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沈邵听了永嘉此言,立即侧头看过去:“长公主倒是大度,被人拿刀抵过脖子,如今还替人担心?”
“臣自也想拿刀抵他脖子一番,”永嘉实言讲,接着笑说:“可是臣不敢伤了陛下的万匹军马啊。”
“无妨,朕瞧他皮实着,死不了。”
永嘉想了想,唤住庞崇:“那就请太医给小王爷开服好方子…”
穆勒召过一次太医,结果情况更甚,至后半夜又请了一次太医,近黎明时才将将歇下。
***
昨夜西疆送来线报,上言陆翊小捷,天下悦,下旨嘉奖。
永嘉看过线报,她只盼着西疆的战事快些结束,桓儿能早日归京。
时岁日复一日的晃过,自第一次捷报传回,两个月内,前线的喜讯越来越多。
永嘉从未觉得时日竟这般漫长过,姜尚宫又跑过几次陆宅,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永嘉心猜是前线战事繁忙,一时耽搁了寻人,也是情理之中。
这日沈邵下了早朝忽而说要带永嘉去京郊的鹿林。
永嘉不解,她询问他也不告诉她,只得被他逼着换了衣裳出门。
白日里,沈邵就牵着马领永嘉在林中闲逛,时而握着她的手,教她射些野兔。
“陛下今日不必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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