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2 / 2)
或者是觉得自己失忆了,什么都忘光了就可以戏弄完了就丢掉。
他可怜兮兮望过去的样子让萧望勉没有任何办法生气。
萧望勉推开了门。
他是面对着慈生的,故而他轻笑了一声:“宝宝,不怕。”
话音刚落,慈生就忽然感受到自己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只是头晕目眩之间他伸出了手。
手上的触感让他瞬间便睁大了眼睛,旋即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两步。
身后也是同样的。
棺材的内壁。
慈生上一次勉强克制住了自己,而且那时候是被萧望勉抱着进来的,这会是自己活像是被丢了进来、就……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萧望勉。
这是这里唯一一个可以帮他的人,这也是将他带入困境的罪魁祸首。
萧望勉则站在原地,唇畔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幽黑的眸中盛满了纵容。
他开口道:“怎么了,宝宝?”
仿佛全然不知那样,似乎并没有发现慈生的异常。
慈生的动作有些僵硬,腿并在一起,纤细又柔软的腰不堪一折,在起身的时候略显出一个可爱圆润的肚脐。
慈生冷汗顺着鬓角细细密密地渗了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眨了眨眼睛,声音有些含糊有些软绵绵:“没……没有事。”
“那就好,”萧望勉低头,轻吻了一下慈生的鬓角,旋即用跟情人调笑一般的语气和亲昵的态度,漫不经心般道,“宝宝,怎么这么紧张啊,全部都是汗。”
他下一刻很轻松地进入了这个宽敞的棺材,从上至下俯视着慈生的动作,温柔中藏着危险。
慈生尚且未所觉,只是干咽了一口,结结巴巴、磕磕绊绊道:“没,没有紧张。”
他献祭似的闭上了眼睛。
青年的衬衫太薄了,只是被身后的男人轻轻蹭了一下便挪到了一边。
慈生的肩膀微微颤抖,用手捂住了脸。
掩耳盗铃莫过于此,似乎只要不看到就没有事,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起现在的战战兢兢,他更希望萧望勉没有空这样一举一动都钓着他的心。
但是下一刻,他被萧望勉整个翻了过来面朝他。
慈生颤动的睫羽被萧望勉碰了碰,他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萧望勉唇角勾起来了一些弧度。
他轻轻道:
“宝宝,其实你早就回忆起来了吧?”
慈生看着他的唇形愣了一秒,一字一句在心中将他说的话复述了一边。
下一刻,慈生毛骨悚然。
萧望勉什么都知道。
阴凉的气息顿时席卷了全身,是属于黑雾身上的潮湿冰凉,明明看得见却摸不着所带来的恐慌,一个个暧昧青紫的吻痕落在身上各个地方的恐慌。
慈生的小腿肚、大腿根都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
腿根尚且有着青紫的淤痕。
萧望勉知道自己忽然说“求求他”是想要逃走,寻求系统的帮助;萧望勉肯定也知道他偷偷到过二楼去看那个少年放在抽屉里的葬礼签到单。
对啊,空白的葬礼签到单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萧望勉大咧咧地留在萧家呢?
祂要慈生怀疑,要他放松,要他虚惊一场,心怀愧疚。
祂蛊惑他为自己系扣子,借力与自己拜堂,鬼迷心窍和他洞房。
慈生是他的羔羊。
慈生的泪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颊旁滑了下去。
他下一刻几乎是拼命起身想要从棺材中爬出去,却没想到腰被萧望勉轻松揽住,一个踉跄就反过来栽倒在了萧望勉的怀里。
萧望勉咬住了他的耳垂,将整个青年牢牢地抱进了怀里。
他迷恋且疯狂,吻着青年的唇和颈,轻声在他的耳边轻诉爱语:“宝宝……”
“宝宝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萧望勉将他的泪珠吻掉,手指落在他圆润的耳垂上,“我的宝宝……”
慈生呜咽一声。
他什么都听不清,只能感受到萧望勉在自己耳畔微凉潮湿的风,在片刻的惊恐和无法控制的震颤之后,萧望勉落在他眼上的亲吻反而让他安心下来。
可能是因为之前已经受过太多的刺进,刺激过多,反而会冷静下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刚刚还过速的心忽然重新规律地跳起来。
他原本都已经做好了萧望勉要将他拆吃入腹的准备。
但是萧望勉除了一个个密密麻麻、却如清风一样的亲吻之外,什么都没有做。
慈生羞耻感随着男人替他一颗一颗将扣子扣好的时候忽然达到了顶峰。
他不动了,乖乖坐在原地。
萧望勉将青年从棺中抱了出来,让青年如同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的身上,旋即,走到了一旁的浴室。
一只手托着慈生细腰下的臀,免得他掉下去,另外一只手拧了水池里面的清水过来,旋即展开,将青年放在一旁干净洗浴台上面的同时用毛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擦他的脸。
直到用冷水将那些泛红的地方抚缓了一些下去,祂才将毛巾收了回去。掂量着人的腿,给人重新抱了起来。
过了一刻,萧望勉将那边的手机拿了过来。
他虽然也想一字一句地和慈生说,但他害怕面前的青年理解有些困难,故而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写了下来。
慈生小动物一样坐在洗漱台上一言不发,湿漉漉的眼睫、清澈的眸,都看起来很好欺负。
他半晌才低下头接过了萧望勉给他的手机。
“宝宝,你之前总问我说我有没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如果你替我完成了心愿我能不能自觉离开。”
萧望勉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只能凭着本能行动。现在我醒了,我知道,我有心愿。
虽然我是萧家的家主,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并不满足,我总觉得我有一个缺失了很久的东西没有找到。我觉得我的一生就是为了那样珍重的东西存在的。”
慈生抬头,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同时又犹犹豫豫的,似乎有话想要说。
半晌,他才说:“你……是什么样的?”
萧望勉先是将备忘录往后翻了一页,简直巧合到像是预言,萧望勉写的简单却也通俗易懂。
“我就像是之前在寺庙中哪个住持和你说过的神灵。萧家祖上便是‘神灵’给的启蒙,故而,上一辈萧家的人曾经算到我的存在,让萧父为我留出了一个大少爷的身份。”
“等我选择降临的时候,我的生日就是葬礼。”
慈生若有所感地抬头,似乎明白了萧望勉的意思,但是他忽然想到——
“那,我们的……婚……”
不是说你选择降临的时候你的生日就是葬礼吗?总不会因为慈生,葬礼直接变成婚礼了吧。
萧望勉轻笑了一下。
他几乎是轻不可闻地道:
“因为,你的存在高于我的降临。”
慈生并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稍微蹙眉。
而祂则虔诚地低头,在青年的手背上印上了完全没有任何情欲的吻。
“因为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心愿,也是降临的原因。”
慈生不知道为什么,耳朵一阵都是通红的滚烫,半晌只是低头,也不知是该跟男人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慈生才问道:“那……为什么要让我失忆。”
萧望勉叹息似的给他留言。
“因为……我太贪婪,我不满足。”
“我有点受不了我能够看到你、但是你看不到我的日子,我可以看到你和任何人交流,他们都可以碰你,但是我碰你的时候却要穿过你的身体,我嫉妒,所以那个时候谁都不能碰你。
我也不能够接受你记得他们,却不记得我,我很贪心。”
慈生眨了眨眼,也不知是因为男人的真挚的表情还是他坦诚直白却又热烈的表达,竟然觉得眼底热烫。
萧望勉这刻儿像是对主人万分忠诚的大型犬一样,蹭过来求表扬。
“但是我没有做坏事。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从来不做。”
萧望勉数得很仔细:“你的……朋友,陆妍妍被我很好送回去了,我没有伤害她;那个负责管理葬礼签到单的少年只是因为触碰到了我改变记忆的媒介,所以暂时生病了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事。”
“就连那个姓言的,我都没有伤害他。我只是把别人种在他身体里面的蛊给拔走了而已,不然他还要神志不清醒下去……”
萧望勉是没有任何伦理观和道德观的,这是慈生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
而且鬼魂原本就与人类不同,在他们眼里,世界是没有任何规则可言的,全靠他们的喜好为准。
但是萧望勉却愿意跟着慈生的想法来。
慈生看着面前的萧望勉,阴郁俊美的男人脸上全然是对他的宠溺和纵容。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夸他。
自己想的那些似乎都不靠谱。
萧望勉对他的宠爱……不是祂愚弄的工具。
过了片刻,看到男人脸上的神色,他犹豫了一下,就稍微将脸往祂的面前靠了靠。
萧望勉毫不客气地低头在他白净软嫩的小脸上亲亲啾啾。
过了片刻,直到慈生轻轻伸手将男人给推开了一点距离,萧望勉才略有遗憾地停了。
慈生垂眸,小声道:“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在……我爸爸身上的诅咒,是谁下的呀?”
萧望勉是有很大可能知道的,慈生想到自己在做任务一开始,那张无火自燃的符箓——那多半是萧望勉的手笔,萧望勉大概在那个时候就出手扰乱了剧情了。
萧望勉回答得难得没有利落干脆,似乎是故意给了他一个引导的方向,想要他自己去想。
“这个给你父亲下诅咒的人野心很大。他也参与了另外一件事情,这两个诅咒之间的本源能量是一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想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阻拦着自己往下。但是随着萧望勉的梳理,这些思考就似乎水到渠成,并且顺理成章。他几乎没有犹豫吐出来那个有关联的诅咒。
“跟做鬼婴的是同一个人吗?”
萧望勉点了点头,轻轻梳理着慈生的发丝,动作很温柔。
慈生脑海中微微的刺痛被他的动作抚没了,忽然觉得好受了一些。
他继续往下联想:
既然萧家有萧望勉在,就说明萧家绝对不是那个做鬼婴的。
那么,有能力对言父下诅咒,并且有财力、有人脉,在这样的天师家族做鬼婴这种离奇的东西来害人。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忽然,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身影,慢慢和文字版的叙述对上号了。
慈生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是不是,赵家的人?”
言赵两家的人都是比较有名气的,但是这些天出现在慈生他们面前的,最多就是言家,赵家就宛如神隐了一样,神龙不见首尾;但其实。他们才是隐藏在幕后的……
也就是说,那个让自己这个角色背锅、当替罪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赵家的人。
他想了想,道:“你的发丝……是一个神秘的黑袍人给我的。他是不是就是赵家的人?”
萧望勉依旧在为他揉眉心,闻言则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慈生垂眸,似乎在思考系统蒙骗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停留特别长的时间。
慈生从洗漱台上下来,拉着萧望勉的袖子,忽然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赵家觉得言家凋零了好欺负,肯定会扩张自己的势力,对不对?”
萧望勉轻轻挑眉,对慈生拉着自己袖子的动作非常满意,对他的结论表示赞同。
慈生却脸色一白。
——“母体必须是极阴的人,才能够种下这种诅咒——生下来的孩子则天生就是鬼怪的容器。”
陆妍妍很可能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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