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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纠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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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养了一只体型庞大的狼狗。

扶游都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全是“汪汪汪”和“嗷嗷嗷”。

实在是太闹腾了。

扶游笑累了, 推开秦钩的脑袋,两只手捧住他的脸,在他的脸上胡乱摸了摸,直到摸到他的嘴, 然后捏住。

“不许叫, 我要睡觉了。”

秦钩收敛了神色, 把他抱起来。一只手揽着他, 一只手端起放在一边的醒酒汤。

扶游已经闭上眼睛了。

秦钩抱着他, 轻声哄道:“扶游,醒醒,吃了醒酒汤再睡,会头疼的。”

他倒极少这样温声细语的, 生怕惹恼扶游。

扶游只觉得他吵,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闭着眼睛没理他。

秦钩把汤碗递到他唇边:“扶游,喝一点。”

扶游迷迷糊糊地张开嘴,秦钩趁机给他喂了一口, 怕他不会, 还在他耳边轻声道:“扶游,咽下去。”

扶游瘪了瘪嘴:“我知道,不用你说。”

秦钩也不恼,又道:“好, 再喝一口。”

“嗯……”扶游扯了扯嘴角,“你求我。”

“我求你。”秦钩顿了顿,再说了一遍, “秦钩求你。”

扶游笑了笑, 又低头喝了一口, 然后翻身滚出秦钩怀里,摔到床上。

“不喝了,难喝。”

秦钩自己抿了一口,他倒觉得味道还好。只是扶游已经不肯再理他了,秦钩试着再推推他,害怕惹他生气,只好作罢,拿过被子给他盖上。

秦钩伏在他身边,小声问道:“扶游,我可以留下来吗?”

扶游没听清他说了什么,随便哼唧了一声:“随便你。”

他只是想打发秦钩快点闭嘴而已。

果然,秦钩不说话了。

可算是安静了。

扶游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秦钩环着他的腰,把他抱进怀里,心满意足地把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

*

翌日一早,日光透过窗纸,照在床铺上,暖烘烘的。

扶游皱了皱眉,恍惚醒来。他还有点迷糊,一只手还捂在秦钩的嘴上,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哼唧了两声。

他酒量不好,已经很多年没有进宫赴宴过了,这次是皇帝在这里,他不去说不过去,不喝也说不过去。

酒醉的感觉不是很好,他一喝酒就眼前发花,心如擂鼓,像是有一百只小狗在他耳边吹拉弹唱,对天长啸。

那可太折腾人了。

扶游刚想伸个懒腰,忽然发现手上触感不太对。他再捏了捏,抬头一看,恍恍惚惚地眨了眨眼睛。

正巧这时,秦钩也睁开眼睛,同扶游对上目光。

“扶游,早。”

扶游张开手掌,按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挡住,然后自己坐起来了。

他还有点没睡醒,颓丧地坐在榻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扶游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试图让自己回神,结果原本盖在肩膀上的被子滑了下去,他把被子拽回来,又吸了吸鼻子。

秦钩也坐起来,喊了一声:“扶游?”

扶游朝他抬起手,让他先不要说话,自己还没缓过来。

扶游缓了许久,才转头看向他:“你怎么进来&#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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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钩指了指窗户:“翻窗户。”

扶游咬着牙,举起手要打他:“谁让你进来的?我没允许你进来!”

秦钩坐好了任他打:“扶游,你允许了。”

“我哪有?”

“有,你让我打发了怀玉,然后回来找你。你睡着之前,我还问你了,你说随便我。”

扶游顿了一下,收回手,要打一下自己,秦钩连忙把手放到他的手边,又挨了一下。

扶游倒回榻上,盖上被子,要再睡一会儿。

秦钩也伏在他身边,轻轻掀开被角,问道:“扶游,早饭想吃什么?”

“不吃。”扶游从被子里伸出手,指了指窗户,“秦钩,原路离开。”

“是。”秦钩下了榻,回过头,恋恋不舍道,“扶游,我走了。”

扶游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盖上被子睡觉。

他也不知道秦钩是什么时候走的。

*

扶游睡了个回笼觉,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醒来。

他揉着眼睛,推开门。

怀玉和老夫子已经吃完早饭了,正收拾桌子。

看见他出来,怀玉便道:“哟,扶小郎君起来了?”

扶游懒懒地抓了把头发:“我……”

不等他说话,怀玉便继续道:“怎么样?醉酒有人侍奉的感觉很不错吧?比我侍奉的好吗?那当然是比我好了,看看,今天起的都迟了,醉倒温柔乡了吧?酒醒了吗?要不要我弄一碗不怎么好喝的醒酒汤再给你醒醒酒?”

扶游举起手,想要示弱,可惜示弱无效,他最后只好捂住耳朵,默默地走到老夫子那边,在他身边坐下。

“我觉得怀玉才应该去写史书,我比不上他。”

老夫子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不失为一种风格。”

怀玉盛了碗粥,重重地放在扶游面前:“我还不是担心你?生怕你被别人欺负了。”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扶游诚恳认错,然后舀起一勺粥,塞进嘴里。

怀玉在他身边坐下,看了一眼老夫子,低声问扶游:“诶,昨天晚上……”

老夫子双眼放光,凑到他们两个之间:“怎么的?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

扶游低着头,专心吃粥:“什么都没有,我都醉死过去了。”

老夫子抢在怀玉之前问道:“真的吗?我不信。”

“……”

扶游和怀玉都不说话了。

老夫子正色道:“怎么了?八卦八卦怎么了?”

扶游抬头看向怀玉,神色正直地摇摇头:“真的没有。”

怀玉颔首:“我知道了。但你平时还是要小心些,我总怕你被欺负。”

扶游笑着道:“我知道,就像是训狗一样。”

怀玉连连点头,惊喜道:“你开窍了啊?”

“嗯。”扶游朝他扬了扬下巴,“你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不好过的,毕竟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了。”

十八岁的那些事情,让他觉得天都塌了,他视秦钩为恶鬼,以为自己只要能出宫采诗,就是自由,甚至不惜以命相搏。

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

现在再要他站上高楼,勉强站好,也不敢再往下跳了。

反正都要活着,不如就尽全力让自己活得舒坦些。

秦钩说的没错,现在世上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控

制中心的事情,扶游想找人说这些事情,最好就找他。

而且秦钩身体也还行,品貌端正,无不良嗜好,他们又在一起处过三年,勉强合拍,做个男宠也无妨。

是秦钩想跟他在一起,他只要负责享受就好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那是秦钩应该考虑的事情。

转变了思路,扶游忽然觉得豁然开朗,浑身轻松,喝粥都多喝了两碗。

*

除夕一过,就算是开春了。

冰雪消融,去年的雪灾算是熬过去了。

老夫子带着他的学生们,马不停蹄地收拾行李,要重新上路,去拜访新的诸侯王。

扶游休整了一下,也准备要南下采诗。

临行前一天,他终于“传召”了秦钩。

那时秦钩正在批奏折,崔直进来,递给他一支竹简:“陛下,扶公子拿来的。”

秦钩心中忐忑,生怕扶游要跟他说自己后悔了,不要他做男宠了。

他闭着眼睛,悄悄掀开眼皮,想要慢慢地看扶游给他写了什么。

最后崔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轻声道:“陛下,老奴帮您看吧。”

“不……”秦钩把竹简递给他,“念出来。”

崔直无奈,看了一眼竹简:“是,陛下,扶公子写的是‘今夜子时,原路返回’。”

秦钩一听这话,眼睛一亮,推开奏章就站起来了:“给我看看。”

原路返回,是扶游让他翻窗子过去。

扶游“宠幸”他了!扶游翻他的牌子了!

秦钩恨不能变成原形,冲出去跑两圈。

他看向崔直:“你都看到了,去拿件新衣裳出来,我晚上去扶游那里。”

“是。”

秦钩把竹简收进怀里,然后坐下,重新拿起笔批奏折。

在崔直还没有挑好衣裳的时候,他就把小山包一样的奏折批完了,把笔一丢,若无其事地走进里间。

“崔直,挑好了吗?”

崔直回头行礼:“陛下,去赴约会,是不是要穿得鲜亮一些?”

“嗯。”秦钩颔首,想了想,又道,“有没有红颜色的?”

崔直顿了一下,正色道:“陛下,红颜色还是等成亲的时候再穿吧。”

“……也是。”

秦钩想起,很早之前,崔直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候他要和扶游成亲,崔直劝他换身红颜色的衣裳,当时他偏不肯。

现在好了,没机会了。

最后秦钩还是穿了件黑颜色的旧衣裳,这样不显眼,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给扶游带来麻烦。

*

这天傍晚,因为扶游明天一早要走,老夫子特意做东,请他和怀玉吃饭,还有一众学生。

文人的宴会,总是饮酒作诗。

怀玉一时间没防住,扶游又被劝了几杯。

扶回来的时候,虽然没醉,但是脸颊绯红,走路也有些摇晃。

怀玉一手扶着他,一手推开房门,把他放在榻上。

“等着,不许再锁门了,我去烧水。”

扶游撑着头,靠在枕头上,应了一声:“嗯。”

怀玉一走,窗户外面就响了几声,扶游闭着眼睛没有发现,秦钩就推开窗子,敲了两下。

“扶游,我可以进来吗?”

扶游蹙着眉,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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